后凉皇看着他手里那个小小的白色瓷瓶,眼睛里突然就闪烁起了光芒,像得了糖果的孩子般笑了起来,宝贝地将瓷瓶握紧在手心,忙道:“好,好,好……”
他又轻咳几声,脸上却有了飞扬的神色,似乎这个小小的瓷瓶里承载着什么心意,足以让他心满意足得欣喜若狂。
直到他走出了好远的地方,千落才敢揉着腿走出来,这一站,倒是让她看到了从内室里走出来的药婆子。
她顿时就明白了后凉皇为何这么执着了。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去捅破,宁愿自欺欺人,也要这么执着得等下去,恐怕他等的不只是一个解释,更是想等来一份坚持。
可是啊,那个女子已经千疮百孔了,早在很多年以前她就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千落佯装着刚刚才来到的样子,笑着冲药婆子打招呼道:“神医,我又来叨扰您了。”
药婆子忙掩去眼睛里的忧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行礼道:“见过皇妃。”
千落笑着看她,企图能从她的双眼里看出些什么,可惜她掩饰得太好了,她什么也看不出。
“不知神医可有空替我诊断一下?”
药婆子点了点头,“皇妃请到内堂里来。”
千落偏头看了眼水里月,说道:“里月,你就在这侯着吧。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到街上去逛一逛,半个时辰后回来即可。”
“属下知道了。”
水里月看着她跟药婆子走了进去,这才转身出了大厅。
千落坐下,很自然地弄起衣袖,把手递了过去,见药婆子把脉把得专心,她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
忽的她瞥见了她右手腕上有一个形似竹叶的胎记,于是有了开口的理由。
她故意端详了下,才问道:“神医手腕上的是胎记?”
她淡淡应着,“嗯。”
“这胎记很像是一片叶子呢,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
药婆子头也不抬,“因为皇妃今日在我身上的关注点太多了,若是皇妃以前也这么留心的话,自然也早就发现了。”
千落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她的话中有话,千落倒是听出了好几个意思。
“皇妃这是气血不足才导致的体虚,您怀着身孕,气血不足会影响到胎儿,还得多注意这方面才是。”药婆子收回手,看着她,“皇妃最近可是受了伤?”
“我确实是受了伤。”说着她就解开了披风,又把衣服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