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也没再打趣她,夫妻俩洗漱后,早饭和午饭便一起用了。
洛渊便去找了汪肃商议事情,艺容则是抱着医书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呆。
她还在想昨天跟轻隐说的那些话,以及她得到印证的一些事情。
“也不知道师姐现如今怎样了,唉……”
她盯着医书,却是半个字也都瞧不进去的,眼底抹上了一股浓愁,幽幽地说了一句。
如今大师兄的伪装已是撕破了,那么师姐呢?
她是否也真如她所听见的那样,亦或是她对师姐一直以来有所误解?
毕竟,那些事情都只是她听见的而已,并未亲眼看到过。
一想到坠崖那夜的伏杀,她眼底的神色就不禁愈发冷酷起来。
那晚的伏杀,几乎是改变了他们一家人的命运。
她甚至连母亲去世的时候,都没能跟她相认,就这么看着母亲落葬。
父亲也因此成日自责,如今偌大的司王府中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想到这些,她眼底不免浮动着的杀意。
洛渊进来时,恰好看见她这副样子,心头一沉,眼底掠过一抹凌厉,看来轻隐昨天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想何事竟这般恼怒?”
他抬手抚着她的肩膀,声音温和地询问。
艺容这般才回过神来,眼底的杀意悉数褪去,声音透着一股复杂:“没什么,就是有些……恨。”
洛渊一怔,她鲜少有说这样的话。
她虽是爱憎分明,但如此明了地将话给说出来,这是少有的。
“师兄……昨日是不是见你了?”
她也不等洛渊说话,抬头看着他,乌黑的眼眸中神色虽是平静,但是深处却是透着一抹冰冷。
这抹冰冷自然不是对着他的。
“是。”他没有犹豫,倒是应得爽快。
他清楚关于轻隐的事情,她是不愿意相信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她不相信。
他并不想有再有人利用她的善良,再来伤害她付出的真心。
无论是从前的晴儿,还是如今的容儿,她始终都有一颗柔软而善良的心。
这是他要守护的,所以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难怪了……”
艺容轻笑一声,随后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充满惆怅和悲凉,还有讥嘲。
昨日她跟轻隐说话时,身边都没有旁人,他自然是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出来。
“阿渊,你的猜测是对的,他昨日自己就承认了。”
她淡淡地说道,微微垂敛着的眼眸,但眼底却是藏不住地恨怒。
她如何能不恨?
若非大师兄这一手策划,她又如何会经历这一劫?又怎会平白无故地跟母亲阴阳两隔,甚至连母亲到死都不能喊她一声。
——甚至连毒害母亲的凶手,她至今也还不能处理。
母亲的死,轻隐就是间接的凶手。
这是洛渊的预料之中,毕竟流影收集到的证据就已经足以说明这一切了。
只是她不肯信罢了。
“不必为不值得的人烦心。”他本就不擅长安慰人,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句话比较合适了。
艺容的目光远眺着窗外枯黄的树枝,眼底狠色再度浮现,声音沉沉道:“若只是如此,我自也不会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