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永元帝闻言，顿时便轻笑了一声，看着九皇子的目光尤为锋利，这些日子他对这个儿子是尤为失望，他从未想过这个儿子敢如此胆大包天，连他这个父皇的事情也敢来插手了！

李牧清心头一惊，不明白为何永元帝会突然这样大发雷霆，当即便跪了下来，抱拳说道：“儿臣不知犯了何错，还请父皇明示。”

尽管他心中有所猜测，但是他不能说出来，否则一顶“明知故犯”的帽子扣下来，他是承受不起的。

永元帝当即冷笑了一声，目光锋锐地凝视他：“对墨蓝族之事，你有何看法？是该杀，还是宽仁待之？”

九皇子心头狂跳，印象中父皇从未用过这样锋利的眼神看自己，也从来该不会问自己这样尖锐的问题，他分明知道墨蓝足是他母妃的母族，却还这样问自己……

李牧清心头含怒，对永元帝的怨恨又多了几分。若是当年他能给母妃一个公道，他也不至于早早就没了母妃，但是曾经害了他母妃的人却还活着，母子俩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前朝，都是混得风生水起，而他的母妃呢？

只能躺在冰冷的地宫里！

想到这些，李牧清心头就一阵大恨！

“父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儿臣也有一事想要问父皇。”

李牧清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和自信，脑海中盘旋着田叔的话，想到这些年来眼前这个所谓的父皇对自己的冷漠，不问不顾，不重视，他不仅捏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地询问，并且目光丝毫不惧地盯着永元帝。

见他如此，永元帝的眼神沉了沉，目光万分阴沉地盯着他，声音沉沉地说：“你怨气还挺大，你倒是说说看。”

李牧清抬眸紧紧盯着他，酝酿了半晌后才开口问：“儿臣的母妃究竟是怎么死的？墨蓝族当年又做错了什么事情？竟让父皇派兵镇压？一个部族的人几乎都被杀光了！他们可都是儿臣的亲人！是母妃的族人！”

“住口！”永元帝震怒不已，一双眸子几乎都红了，十分恼火地盯着他，心头的怒火不断地向上蹿。

然而李牧清就好似破罐子破似的，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被关进宗人府吗？这么些年了，他早就想要一个真相了。

“父皇是不敢说吗？母妃是被琴妃害死的，墨蓝族是被父皇出兵镇压残杀的，这样的现实，父皇如何敢告知儿臣？这些年了，琴妃圣宠不断，而我母妃只能躺在地宫里，她的儿子做了太子。而父皇呢？对儿臣不管不问，不重视，今日若是父皇能给儿臣一个明白，也好过让儿子如此窝囊地活着！”

“住口！你这个逆子！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永元帝气得炸裂，额头青筋怒跳，胸口气得起伏。

“是被儿子说中了吗？父皇？”李牧清抬眸盯着永元帝，心头泛起了一层寒霜，袖子下的拳头更是紧紧攥着。

永元帝被气得咽喉涌起一股血腥，这个逆子竟说自己对他不闻不问？这些年来，他明面上是不管不问，但是一旦触及到他的事情，他哪一件不是宽容有加？这个逆子竟敢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