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见过皇上。”
御书房中,“俞蕊”十分规矩地行礼,垂首跪在地上,看起来十分胆怯。
永元帝正为江南道引发的事情而烦忧,最重要的是此事牵扯到了叛国!
玄铁难得,兵力部署图更是尤为重要,两样东西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拿走,这叫他这个帝王的脸面往哪里搁?
前有瘟疫作乱皇城,今又有细作祸乱江南道,企图引发他西芜朝堂上动荡,此事他如何能忍?
只是此事涉及到了洛渊,他是一国丞相,又执掌着中书省,手握实权,掌中有兵,一旦贸然处置他,必会引发一些事端出来的。
加之洛渊一心辅佐太子,且太子尤为出色,的确是将来能够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但他是帝王,纵然认可太子,但太子的风头过甚,威望远高于他这个君王,心中自是不悦的。
但即便如此,永元帝还是十分清楚一点,那便是各国并非是忌惮西芜皇室,而是洛、司两府,这两府带兵打仗是一等一的好手,未上场敌人就先闻风而溃了。
且朝堂上朝臣的根基复杂,彼此之间都有联系,一旦动了洛渊,只怕会引发一些他控制不了的局面出现。
“臣女有事禀奏。”
“俞蕊”倒是十分沉得住气,但她并未抬眼看向永元帝,而是垂首做出臣服的姿态。
永元帝眼眸半眯,露出深沉之色,“说来。”
而后“俞蕊”尽职尽责,将自己需要告知的事情一一细说,无一遗漏。
而艺容在俞府没见到俞蕊时,便知晓必然是坏事了,便即即刻给太子递了信过去,折返回到公主府惴惴不安了一上午的时间。
“主子莫要太过忧虑,事已至此,咱们只能静观其变了。”知春见她心神不宁,便点了一盏安息香,细语宽慰她。
“我亦知晓不该慌乱的,事态是按照他们所设计的在发展,只要皇上没有表态,此事就予之就无法做出任何行动,否则私自带兵离城,此等罪名却是与叛国别无二致的。”
艺容轻叹,她伸手揉了揉眉心,却见百草神色凝重的进来了。
“小姐,宫里来传旨。”
艺容一怔,而后眼底露出几分了然之色,“不必惊慌,随我去接旨便是。”
该来的总会来,总是无法避开的。
艺容随后带着人到了前堂听旨,宣旨的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吉祥,懿旨上的意思很清楚,便是要她入宫陪太后小住几日。
这个“小住几日”怕不仅仅是几日的意思,看样子永元帝终究是疑心予之的,否则又如何会让太后传召自己入宫,作为掣肘予之的筹码呢?
永元帝果然是好深的心思。
“臣妇接旨。”艺容应声,接了太后的懿旨。随后她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询问吉祥姑姑:“姑姑,可否容臣妇准备一二?”
吉祥看着她,见她如此淡定,联想到此事情的重要性,加之太后的叮嘱,她应了声:“那便请公主快些,太后身边不得没有人伺候着。”
艺容浅笑:“臣妇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