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颜嫣回府后,只觉得整颗心就好似被丢进了烈油中烹灼,焦灼又惶恐,各种猜测在脑海中不断飞掠而过,面色煞白得不像话,眼中满是惊恐,跌跌撞撞地到了洛渊的院子安风院前时,却是被拦在了外面,死活是进不去。
“阿渊,阿渊你让我进去好不好,咱们有话好好说……”郑颜嫣慌得不行,就站在院子门前喊着,眼泪要急得掉下来了,双腿都是酸软的。
红桃也跟着感到的心惊胆战的,后脊不断地冒出冷汗,也惊恐着王爷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呢?怎么好端端地就提到了子嗣呢?还说什么子嗣无望之类的话,难道那老太医已经跟王爷说什么了嘛?
莫非郑颜嫣的身份已经被王爷得知了?
红桃想到这些,越想越心惊,惊吓得自己也跟着出了一身的冷汗,说话亦有几分哆嗦,“王妃、王妃我们先回去吧?”
“不,我要见到阿渊,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的……”郑颜嫣惊恐极了。
“王妃,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呀,我们得赶紧回去分……”
“让王妃进来吧。”红桃压着声音,焦灼地跟郑颜嫣说着话,忽然柒夜的声音闯进了两人耳中,惊得两人心头一跳,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了出来。
“阿渊……真的让我进去吗?”郑颜嫣惊愕,感到怀疑又惊喜。
柒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中甚是厌恶,却并不会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淡淡地应声:“是。”
“我就知道阿渊不会的……”郑颜嫣心中狂喜,一瞬便忘记了方才的惶恐,心头亦是松了一口气,叮嘱红桃道:“你在此等我便是。”
红桃也是满心焦灼,随后便焦灼地候在安风院门前,目光紧紧地盯着这远门,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双千里眼能将一切给看透。
“我道这青梅竹马之情能有多长情呢,也不过如此罢了。”方才因主仆二人进府走得急,并未瞧见沐夏和流樱,沐夏见郑颜嫣面上的惶恐之色,便就跟了过去,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由得轻蔑地笑了一声。
流樱目光看向了沐夏的肚子,小声道:“所以呀,这子嗣才是一切,有了孩子,再多情的男人也会变得专情的。”
“走吧。”沐夏不可置否淡然一笑,转身便离开了,她只盼着自己能早点怀上爷的孩子,爷定是能够忘记了艺容那个贱人的。
而此时进了洛渊书房的郑颜嫣,满心的欢喜逐渐变得谨慎起来,因为她见到了阿渊书桌上的那张画像,穿着鹅黄色长裙,站在雪天里的艺容。
她忽的想起来,那一次似乎是因为司雅的伤,艺容去了天脊山,而艺容正是穿着鹅黄色的长裙。
心,不可遏制地酸涩疼痛起来,就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一点点地啃噬她的心脏,她的四肢百骸都跟着酸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