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国际机场,杨烈和李振一起为即将赴治病的廖钒一家人送行。
廖钒哭的泪眼婆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杨烈给她鼓劲,说:“别哭啦,以前不是总惦记着出国吗,这次去了治病加旅游,多好的机会!你先去把老盘子踩熟,把口语练好,回头我和李振来时,省得再找翻译啊!”
“大师兄,谢谢你!”廖钒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说出这六个字来。
“真要谢我,那就赶快把病治好,我还等着你回来一起研究新课题呢!”
廖钒的父母也是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作为普通工薪阶层的他们,如果没有杨烈的这次仗义出手相助,根本没有能力送女儿出国救治,更谈不上夫妻两人也能跟着女儿一起出国。
在冷冰冰的天价医疗费用面前,哪怕做父母的有多么滚烫的一颗心,哪怕他们愿意砸锅卖铁,甚至是卖血卖肾,却依然难以企及。
尤其是像廖钒这种情况,就算是想在报纸上登一篇向社会求助的消息都不可能。因为廖钒患的不是绝症,国内的医院也有一定几率可以完全治愈,只是比的把握低一些而已。总不能在报纸上说为了让女儿出国接受更好的治疗,请大家爱心捐款吧?
国内患了绝症需要好心人捐款救治的人多的是,凭啥廖钒就该占用更多的社会救助资源?就为了提高三成的治愈率吗?别人家的孩子病的快死了,还等着社会捐助呢!
事实就是,如果没有杨烈,廖钒只能在国内的医院接受治疗,她的父母倾其所有,然后等待一个好的或者坏的可能。现在的情况有了好转,好的可能远远超过了坏的可能,而这个可能是杨烈用几十万帮廖钒换来的。
从机场返回学校的车上,李振一直保持沉默,杨烈问他:“廖钒的事情对你刺激挺大啊?有什么感悟,说出来听听。”
李振感慨着说:“确实有点想法。这次廖钒出事,我和你都很担心她,轮流在医院陪着她,但明显廖钒和她父母对你更加感激,为什么?因为你能帮他们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我除了陪着廖钒说话宽心,就连住宾馆的钱,也是你出的。”
杨烈没有插言,静等李振后面的话。
“我以前的书生气太重,对财富有一种错误的看法,觉得多数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觉得他们的财富来路有问题,于是跟大多数没钱却很想有钱的人一起仇富,甚至是鄙视和厌恶财富本身。从你的身上,我没有看到为富不仁,也没有看到财富有多肮脏。而从廖钒这件事,让我真正的认识到,财富是有重量的,比地球上任何有密度的物质分量更重!”
“除了感受到财富的重量,你还有什么体会?”杨烈脸色平静的问李振,丝毫不为李振刚才的夸赞而沾沾自喜。
“人应该成为财富的主人,不应该成为财富的奴隶!”李振有些激动的说。
“一个人拥有了财富,自然就是这笔财富的主人,怎么又会成为财富的奴隶呢?”杨烈似乎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现在他的提问更像是在启发李振。
李振说:“我觉得,一个拥有财富的人,如果能够把掌握的财富转化为创造新价值的资源,用财富为社会、为他人带来财富,那他就是财富的主人。如果一个人拥有财富之后,只是想着如何享受财富带来的各种物质满足,甚至想着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不劳而获继续享受财富红利,那他就是财富的奴隶。”
杨烈点头,补充说:“不错,能认识到这一层,证明你这研究生没有白读。财富本身是无罪的,甚至是美好的。只有那些迂腐穷酸的家伙才会笑话别人身上带着铜臭味道,能够为社会和国家创造财富的人,应该得到民众的敬仰和爱戴,而不是各种怀疑和仇视。当然了,那些通过损公肥私,通过违法乱纪、通过卖国求利的富人,不在此列。那些人,是财富的敌人。因为是他们让财富本身蒙羞,让财富变得龌蹉和肮脏。”
“大师兄,那你本人对于积累财富是一种什么态度呢?”
“我的态度是赚那些富人的钱,然后给需要财富并懂得尊重财富的人们一个机会。”
“怎样才算是尊重财富呢?”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然后用之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