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被何若拉着往外跑，敞开的薄外套一直滑到了手肘处，被风兜起的衣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怎么了？”苏瑶张口先呛了一道风，停下来捂住胸腔咳嗽半晌，才把喉间的不适感压下去。

“你有什么事说啊，拉着我狂跑干嘛？”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心肝肺咳出来才能罢休。

何若今天依然一副酷酷的样子，画着浓厚的烟熏妆。见苏瑶弓着身子又吐出一串惊天动地的咳嗽，叹了口气，双手叉腰，有三公分高的厚底鞋在地面上踢了踢。“赶时间啊！”

“你差不多了吗？”见苏瑶蹲下了，面色潮红，不过没有再咳下去了，对她伸出了手，“我们走吧。”

苏瑶借力站起来，又被拉着跑，头发自然后甩。刚刚咳过，有些乏力，被无缘无故拉着猛跑，心里还是有几分不高兴的。“到底要去哪啊？你也不说要让我帮你干嘛，就只会拉着我跑。”

一个半生不熟的人突然找来说，要求帮忙，也不说是怎么事，拉到就是一顿跑。苏瑶本来就不太爱剧烈运动，何若又是一副半强迫的架势。实在让她没有觉得自己被尊重了。

“待会儿到了地方再说。”何若没想过要跟苏瑶说要干嘛。在她看来，用苏瑶来完成她的期末作业，于公于私，苏瑶都不会拒绝。

苏瑶知道她是不会说了，不愿多费口舌，但是心里不舒服，行为也会被带出几分。脚下的步子一下比一下慢，整个身子都不自觉后仰。

何若不是没察觉出来她的不情愿，同样的不愿把体力浪费在说话上，拉着苏瑶往目的地跑。

两人紧赶慢赶地跑到排球场，太阳已经落下了，余晖映红了半边天，连带着路上的行人都染上了几分红色。

玩排球的人并不多，所以排球场一般都是闲置着的。今天排球场里却聚着三五个人，手里无一例外都拿了相机之类的拍摄器材。一行人已经在收拾支架，背好摄像机，打算离开了。

看到这里，何若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冲着铁丝网里面大喊：“你们等一下，等等！”

何若的身子往前沉了几分，攥着她的手也更紧了。苏瑶同样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排球场里的那几个人，眉头皱得紧紧的，感受到何若迫切的心情，还是大跑了几步，没再拖她后腿。

“你们……等一下。”何若急匆匆地冲进排球场里，一双手撑在膝盖上，弓着身子在原地大喘气。

其他人依然收拾着手里的东西，有收拾好，或许是因为她这句话，倒是没有离开，上下打量着苏瑶。

苏瑶上过舞台几次，又在众目睽睽下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排练。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对于别人的目光已经能忽视了。

她不知道何若把自己拉过来到底是要帮什么忙，何若不说，她也没什么办法开口。

“你们看……她做模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