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谨之往四周门窗看了看,示意他隔墙有耳,随即低声道我会安排人来接应,你什么都不要管,回江南去。
回江南?那你
我会去找你。打断了他的话他的不安与关切,告诉他,我一定去。
崔十安担心他,但自己确实手无缚鸡之力,无以相助,回想过往种种几次三番都是自己自以为是地帮了倒忙,坏了他的计划,这才有后边这么多苦难。
心里头纠结得很,但还是点了头,说道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你总是让我安心等着,但每一次都是刀光剑影,负伤而归。
你总是一力支撑,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蒙在鼓里。
我像只瞎猫摸耗子,不小心抓伤了你都不自知。
从前还有郑欢帮你,现在怎么办,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安心呢。
与其让我瞎猜不安出乱子,不如你告诉我,让我放心。
谨之一直看着他,仔仔细细过目寸肤,他看得专注犹如最后的温存,像是听见十安的话又像是没听见,入耳即散罢了。
你信我吗。他问。
十安陷入他的眼神里,门窗风雪似乎无法让他冷静片刻,只顾着点头
好。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唯一句,我一定去。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安心。十安一笑,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深情之语给逗乐了:又想给我打太极是不是?
冬日风雪的感伤似乎被他一句话给吹散了不少。
谨之露出笑容,逗他那天上的云朵是我,月亮也是我。
记得当时他离京回江南时,叮嘱谨之别再拿性命做博,那时谨之说的是:月照江南,十里长安。
我们虽不得见,但都在月光之下,你好与不好我也一样。
你快得了,大雪的日子哪来的什么明月清云。
这张嘴啊,正事没见他说过,竟不知何时起满嘴的风花雪月,半点没有从前不苟言笑的模样。
你啊谨之想说他不懂风情,却也没说出口,只是看着他,珍惜万分。
忽而又收了玩笑模样,认真起来风雪也是我。
你别说这样的话。
十安不觉得温存,听了只觉得心慌,急眉瞪眼追问道么说,我觉得是道别,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是在道别啊。谨之又笑了起来,像个孩子一般:我不能久留,只是来看你,让你安心等我。
也是让自己安心,不过多留恋。
今晚看似一路畅通,无人盘查,但这暗处藏了多少人可是数不清楚了,稍有异动,只怕大业未成自己倒身先士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