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正这时,卧榻之上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女人的妩媚,娇软的令人心动。
心里一突,那大夫止步,凌晔亦抬眸,微握拳,扫向少女的视线锋利如刃。
“这里有盒东西,本夫人估摸着是不是加了迷迭香,大夫可愿意为本夫人查看查看。”似乎没看到男人的眼神,少女微笑,素手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玉锦盒子,稳稳的递出了帘帐。
不止迷迭香,还有百合,还有,些许麝香。
当然,话只说一半,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毕竟众人眼中的柳拾画,是一个不懂药理的人。
“呵,夫君想知道的不就是这个么?”
见那中年男子在等凌晔的指示,柳拾画突然觉得有些嘲讽。这所谓的夫人,这所谓的庇佑,事实上,她在凌府的地位连青澜都不如。
就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要等待这个男人的指示。
微挑眉,凌晔斜倚在床侧,未语,却已是默认。
“敢问夫人这药膏是从何处所得?”
片刻后,那人问道。
“你且说这祛疤膏药可是有问题?”
慢条斯理的捋了捋被凌晔弄乱的发丝,柳拾画那姿态哪儿还有肚子疼的模样?
“这药虽不似那些合欢药烈性,却也有催情作用,主要其成分不仅有迷迭香,还有,百合,更甚者,麝香。”
藏青衣袍的男子疑惑着,又道:“有些勉强理解膏药需要,可有些,实在是行不通的,就像是另外强加进去的一样。”
话音落下,室内微凝。
那人常年西厂做事,也是个机灵的,说了这番话,便自觉地退出了房间,小心将门合上了。
“喏。”
随着房门关上,柳拾画拿起放在一边的玉锦盒子,随手一抛,“你要的。”
“这是何意?”接住那盒子,男人丰神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悦。
“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么?”
狐疑的看了凌晔一眼,柳拾画的心里似乎舒坦平衡了不少,想想这个男人为了扮演一个阉人熬了那么久,结果就这样毁了,也是蛮可怜的,举手之劳,把他要的给他便可,“这个呢,算是证据,夫君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想怪谁都别怪到奴家的身上,还有,昨天的事情一笔勾销,你就当没发生,合作愉快。”
总算将心里头的话说出来了,柳拾画松了口气,冲着那盯视着自己的男人嫣然一笑。
想想昨天也真是风流,把古代的绝世美男都给上了,抛开一切想想勉强算是福利吧,但正所谓色字当头一把刀,这种男色,还是要离远些,她这浑身上下,现在还酸痛着呢,估摸三天三夜都指不定好起来。
“哦?不该怪到你身上吗?难道不是你?”
不知是哪句话激怒了面前之人,他突然开了口,步步逼近。
“如何是我?”微撑起身子,她道。
“为夫看夫人昨日还算享受,不像是无辜之人呢。”
肩膀处突然被人轻轻一推,支撑着床榻的手肘处猛然一软,她便被重新推倒在了床上。最近这个男人越来越喜欢床咚她了。
去他妈的享受,她姑奶奶要不是怕叫出来两个人都死翘翘,早就喊有淫贼了,哪儿……呸呸呸!
双颊一热,她偏过头,鄙夷:“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如何当做证据?“夫君可能忘了,奴家曾经可是可以将大街上的男人用麻袋抗走圈养的人。”
“而且你今天出去了。”
细长深邃的眸子闪过思索,他道,神色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看不清他的认真还是故意,猜不透他是真不信她,还是故意不信她。
“奴家只是去了万花楼罢了。”
撇嘴,她又偏了偏头,躲过了那近在咫尺的鼻息。
“所以你还是出去了。”
凌晔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她是谁,是该信还是不信,是……毁,还是该留。
若是打心底里,这件事情,其实……
“奴家去的是万花楼,可不是什么秘密基地。”
“那请问,夫人去作甚?”
“嫖娼啊!”
被凌晔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柳拾画开口,毫不犹豫的彪出了三个字。去青楼,不嫖做什么?
然,这三个字吐出,面前那双本该淡薄无波,此刻确实也是淡薄无波的眸子越发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好像她前世欠了自家夫君几千个亿的债,逼死的他似得。
“九千岁,拾画知道你守节那么多年不容易,但是,本姑娘虽然破了你的处,可你好歹也占了便宜不是?干嘛一副欠了你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