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妖媚桃花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
却不想上一秒还低声威胁的男人突然心情大好,笑的开怀,“柳拾画,你若能多些真实的样子,为夫的生活怕是会有意思的多。”
神经病!
柳拾画瞠目结舌的看着身边突然笑的花枝乱颤的男人,恨不得把他的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些什么玩意儿。简直有病!
九千岁高兴的点果真是和旁人不一样的,而这鬼男人一旦心情好了,脚下竟也像生了风火轮,一路健步如飞,柳拾画踩着小高跟儿一路小碎步跟着,待见到黎华殿这三个大字时,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怎么说呢,男人就是男人,那些个没了玩意儿的太监都能走的像飞,更别提这四肢健全头脑发达的假太监了。
此时,黎华殿附近的某条林荫小道上,疑有两名主仆模样的年轻女子正窃窃私语着什么。
“小姐放心,这一会,定让这柳拾画无翻身之地,就是九千岁,也容不得她!”
“本小姐刚打听了,过会还会有一波宫人过来,这九千岁奢侈无度,不怕混不进去,你记得万事小心。”
“小姐放心,不论如何,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与小姐无关。”
正巧一旁一行宫女走来,婢女福了福身,转身悄悄跟在了那群宫女身后,像黎华殿走去。
柳拾画,这一次,看你还如何翻身!
水眸露出一抹得意的嫉色,柳心婉低笑一声,转身向自己的居处走去。
如今,她只需要等待结果即可。
然,才走了不过几步,突然旁边林子里伸出一只手来,将一身鹅黄色衣衫的少女狠狠拽了进去。
“啊!”
尖叫声才刚发出,嘴巴便被人狠狠捂住,面前突然漆黑一片,手腕被陌生的男人紧紧抓着,柳心婉吓得不住的抖动了起来。
“柳心婉!”
耳侧的声音极其熟悉,柳心婉一愣,视线慢慢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江景腾!”
杏目大睁,柳心婉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是如何也想不到区区一个吏部侍郎之子竟然敢在大内拦截左相之女,更何况平日的江景腾何其风度翩翩对她有求必应。
“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
冷笑一声,男人面色阴冷,眼神是克制不住的愤怒,“你当众说出如此言论,给本公子泼了一身的脏,竟还敢问我干什么?”
“我……”
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在宴席之中说了什么,柳心婉楞了一下,随即低头轻语:“心婉是闺阁女子,与男子不一样,况且心婉说的也是事实,公子多次热心相助,心婉无以为报。”
那低语带着哽咽的声音,当真令人动容。
可既看清了其真面目,江景腾也不是什么傻子,自不可能一错再错。
“呵,你柳心婉闺阁女子,与男子出行吟诗作对,你柳心婉闺阁女子受不得旁人言语,我江景腾是一届男子,活该替你接了这世间骂名,你可真是长安城的才女。”
心里那一丝丝的期待破碎,江景腾冷冷的看着她,声音是压抑的愤怒。
“景,景腾哥哥,你是恨我了吗……”
声音一颤,柳心婉看着面前的男人,夜色下,美目隐约泪光,惹人垂怜。
这若是平时,她是绝不会这般对江景腾这种人物这样说话的,可柳心婉在害怕,她不知眼前之人到底是何时站在这里了,她怕江景腾目睹了刚才的一切,怕被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是以,她必须安抚他。
可若安抚不来,那她只能……
一计突然浮上心头,柳心婉有些许激动起来。
若此计能成,岂非一箭双雕?
“事到如今,你这贱人竟……”
被那声哥哥恶心到,江景腾厌恶的看着面前的人,不敢置信之前自己竟然会对这样的人动心。
只是话不曾说完,却被柳心婉打断了。
“景腾哥哥,这里不适合说话,心婉知道你心有怨气,可是隔墙有耳,心婉心中其实是有苦衷的,你若还肯信心婉一次,晚些还请到翠心院一叙。”
翠心院,皇宫内一处荒废的院子,虽偶有人打理,但是已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好。”
沉默良久,不知是不是信了柳心婉的话,江景腾应下了邀约,转身离去。
眸色闪过一抹算计,一身鹅黄色衣衫的少女得意一笑,转身匆匆朝黎华殿走去。
众人皆知,黎华殿是九千岁在皇宫中的常住之所,其之富丽堂皇堪比皇上寝宫,上好的夜明珠,精雕的琉璃砖瓦,内里雕梁画栋,清香缭绕,华贵的让走在其中之人都觉如履薄冰。
卧榻上,壁画雄鹰栩栩如生,雾色紫烟帐子半垂,榻上之人带着些许的轻喘,诱惑的惹人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