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说的分量极大,传到众人耳中,顿时冷汗森森,那管家颤巍巍的犹豫了片刻,转身就进了太子府,寻君睿渊去了。
却是这一来二往,让柳拾画听了个明白。
感情这丫是来怼渣男太子来了?
好家伙,这么好的事情竟然让她裹一床被子出门?太过分了!
这么想着,少女咬了咬牙,愤愤的挣扎了两下。
可偏生身后之人搂的紧,反倒是自己蹭到了伤口,火辣辣的疼。
感觉到身前少女的挣扎,凌晔微微将手收紧了些,依旧没有放人的意思。
这不是宁愿她疼死?眉头一皱,柳拾画怒摔。却是下一秒,只觉得受伤的地方微微有了些暖意,紧接着浑身似乎舒畅了些,一股暖流也随之流转过五脏六腑,瞬间没有那么难受了。
神色微愣,眉眼微垂,少女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感觉到怀中少女的平静,凌晔似乎愉悦,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也便是这么片刻功夫,当朝太子君睿渊总算是姗姗而来,举手投足间自然的好像不曾要故意晾着九千岁。
“九千岁造访,有失远迎,见谅。”
冷峻的眸子在落到裹着被子的少女身上时浮现了一抹诧异,君睿渊收回视线,缓缓躬身行礼。
“见谅?那要是不见谅呢?”
嘲讽的打量了出门的男人片刻,凌晔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刻薄。
面色一黑,君睿渊压抑着几日来积累的怒气,未语。九千岁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君睿渊至少知道不该和九千岁争这种无意义的事情这一点。
“督主不是说有圣旨要传吗?请吧。”不想再多费口舌惹上新的祸端,君睿渊道。
可惜,这种东西当真不是他想避就能避的。
前头传来的笑声是说不尽的嘲讽,那精致的面容上,殷红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凌晔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下方面容冷峻的男人片刻,淡淡道:“本督就是圣旨,太子殿下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倒是九千岁出门还要带个女人镇压,也不知到底谁不如女子了。”
意识到自己又被眼前之人给戏耍了,君睿渊的面色又是一沉,脱口而出。
眉梢微动,凌晔未语,只是瞥了边上的小太监一眼。那太监会意,上前道:“那敢问太子,这几日来收到了多少女子的裹脚布,又收到了多少亵衣亵裤,收到了多少裙子腰带,又收到了多少肚兜上袄?”
九千岁身边的太监也算是奴随主大,跟的久了,自然也是嚣张惯了,这下子与太子说话,竟也是不留一点儿情面的。
不提这事也罢,一提了这么桩事情,顿时全场哗然。
不说这些天日日被困扰的太子府之人,更说那些附近的百姓,也对这件事情印象深刻。堂堂太子殿下的府邸连日来常被人丢女子贴身衣裳以作羞辱,这件事若是旁人做的,那结局是想也不用想了,可这一次是九千岁干的,那便有些看头了。
想必这种羞辱人的损招,也只有九千岁凌晔才想的出来了。
终于意识到凌晔此行的目的,柳拾画抽了抽嘴角,目瞪口呆。
九千岁,够狠,不过,正和她意。
娇唇一勾,柳拾画也不管这众目睽睽之下丢人了,稍微一使劲儿,便把脑袋从被窝里面给伸了出来,兴味十足的看了下方的君睿锦片刻,随即在其冷眼之下,嫣然一笑:“可当真没想到当朝太子殿下会有这样特殊的癖好,之前竟然是拾画眼拙了。”
“柳拾画!”
眸子一眯,看到少女那张脸的瞬间,君睿渊立马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神色越发的阴沉了,“柳拾画,别不知好歹。”
“别不知好歹?你怎么就没胆子和夫君说这句话呢?”
扯了扯唇角,少女靠在身后之人的怀里,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一次可是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这一次有九千岁这尊大佛正大光明的罩着她,就算她和君睿渊吵起来好了,这太子殿下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哦,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背靠大树好乘凉,正是如此。
眉头微蹙,俊朗的面色反而恢复了冷静,君睿渊能够做到今天这个位子自然也不是吃白饭的,心知今天这事儿自己是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了,便是冲着九千岁行了一个礼,“既然九千岁无事,本太子就先回屋休息了,过几天宫里见。”
话落,又是行了一礼,便打算转身进太子府。
可来了这么一遭就如此轻易的结束,九千岁哪里肯?
眉梢一跳,薄唇轻启,便是在君睿渊转身的瞬间开口道:“等等。”
等等?
额间的青筋挑了挑,君睿锦没想到今天的九千岁竟然会死缠着不放,本想装作没听见,却是思前想后,还是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