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间的门被打开,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床上,柳拾画才终于清醒过来。
九千岁这个人,绝对是疯了。
“夫君这是有多急不可耐,竟一路如此孟浪。”
桃眸微微眯起,少女缓缓笑言。
“那应该问你。”
房门关上,将外头一切的嘈杂声搁置于外,凌晔似乎冷静了些,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扔在床上的少女,平静的口吻略带微喘。
“夫君是世人公认的神通广大,就连夫君都不知道的事情,奴家又如何会知道。”
娇笑一声,柳拾画顺势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直到从那一圈圈的棉被里滚出来,才单手护着伤口,安心靠在了床头。
“不知道?”
耳畔突然响起喑哑的低语,柳拾画微愣,看着那张突然凑近的俊朗面容,竟然有些喘不过气。
不知为何,近在咫尺的那双狭长眸子里面的墨色,浓烈的好像能将自己吞噬,就好像那日新婚夜一般,让人有些微的不安。
“呵呵……”
殷红的唇微勾,凌晔低低的笑了,笑意绵长,“你不是很想知道为夫中春药是怎么样的么?”
修长的手指捋起少女垂落耳畔的发,他看着她,笑意里,锋锐微藏。
啥?
柳拾画愣了一下,顿时清醒了大半。什么意思?
“不喜欢太子受委屈?”
耳畔的气息似乎加重了些,柳拾画微微瞪眼,心跳慢慢加速,莫名惊慌。尚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黑,唇畔似乎有炙热的柔软擦过,危险而撩人。
此刻眼前的那双凤眼,旋涡一样的令人沉醉。
这个人,是凌晔,是九千岁,是绝色倾城无恶不作的大阉人,是她的夫君。
“夫人想多了,奴家只是不希望自己受委屈。”
僵持片刻后,少女突然嫣然一笑,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推身前之人的胸口,想要让他离开一些。可是怎么推凌晔都好像一座大山似得拦在身前,半分也挪不开去。
这一刻,绕是白天,柳拾画也觉得这周围是黑的,眼前是黑的,什么都是黑的,哦,除了他,他的眸子。
可却不只是哪句激怒了九千岁,男人的神色突然一冷,越发逼近。
鼻尖贴着鼻尖,唇畔相依。
“本督如何委屈你了?带你去太子府上委屈你了?”
他看着她,讥诮言语,刻薄如初。
“你……有病。”
秀气的眉忍不住皱起,柳拾画连忙后仰以躲避身前之人的逼近,却是一头撞在了后头的墙上,疼的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
“哭什么?嗯?”
脑后突然覆上干燥温暖的大掌,烫的好像暖进了心窝,烫的她的眼泪越发的汹涌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落下,滑进紧贴的唇畔,带着微热的咸味。
不知是什么刺激到了身前之人,放在后脑上的手突然用力,没等柳拾画反应过来,便贴上了那炙热的唇,就好像久旱逢甘露,猛烈的无法呼吸。
此刻,狭长凤目中的墨色,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浓烈,浓烈的好像可以墨染笔砚,圈圈渲染,越发深沉,浓烈又醉人。
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束缚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他的吻比任何时候都生猛,似乎有怒,又似乎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扑簌而下的泪水淹没在贴合的炙热里,连唇角的喘息都醉人的像是梦境。
柳拾画忍不住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竟忘了挣扎。
似乎察觉到怀中之人的视线,那微阖的狭长双目睁开了些许,四目相对间,她竟忘了呼吸。
“凌晔,你疯了!”
唇畔厮磨间,含糊不清只言片语,她便已经喘不过气来。
这男人,确定是个太监,确定是个雏儿?
她丫的不信!
柳拾画不甘的挣扎了两下,随即微微张口,就要故技重施,狠狠的咬他一口。
可不知为何,贝齿与唇畔相接,动作竟轻柔起来,便是那么片刻功夫,嘴角一酸软,城池已破,肆意温柔。
不知何时,床帘滑落,依旧是成婚那日的红纱帐,曼曼低垂,风卷轻帘,像是红梅朵朵迤逦盛开,美的不可方物。
是什么乱了,发丝纠缠,不知不觉,衣服已乱。
床帐间,些微压抑的喘息,带着道不明的暧昧,慢慢弥漫。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