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可以替我青澜做主?”
素手慢慢抚上面前丫鬟的面庞,青澜看着眼前丫鬟的眼睛,吐气如兰。
可般模样,反而越发的让人害怕起来了,那放在脸上的手微微带着些闺中女子不该有的薄茧,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如此往复不过三下,那丫鬟便已是冷汗森森,终是承受不住,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失职,求青澜姑娘绕了奴婢吧!”
谁人都觉得九千岁是个太监,就算是留宿在任何一个女人的房间里都没有关系,因为凌府不是寻常人家,女人们需要因为雨露勾心斗角,这里的人都该是明智且知足的。是以,九千岁住在别人那儿,按往常,并不是一件十分大不了的事情。
“该死?”
女子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些,像是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听的话,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缓缓抽回了手。
以为自己的求饶起了作用,那丫鬟面色一喜,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谢青澜姑娘饶恕,青澜姑娘大人有大量,奴婢以后一定用心服侍您,谢姑娘……”
“谢谢?”
薄唇吐出一抹狐疑,青澜冷笑一声,然后摊手。
边上一名身着黑色衣衫的男子会意,将手里带着倒刺的皮鞭放进了一身青色镶金舞裙的女子手里,然后面无表情的退了一步。
那鞭子做的很精致,线条刚好的手柄,因为倒刺的收拢而显得鞭身光滑的设计,蜷曲在女子的手中,像是一条正在冬眠的冰冷的蛇盘旋着,分外的恐怖。
“你刚才说你该死。”
冷笑一声,女子的手腕突然翻转,不过眨眼之间,那鞭子便灵活的缠上了那婢女的脖颈,一圈圈的收紧,就像是蛇的缠绕,冰冷可怖。不等那个婢女发出声音挣扎求救,那鞭子便是一松,原本跪着的人顿时没有了支撑的力气,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竟是已经没了气。
“为何杀她?”
边上传来的男人声音也是冰冷的,他看了倒在地上的丫鬟一眼,坐下道。
“因为她见到了你。”
面色一变,青澜低头将那皮鞭一圈圈的重新收起,说道。
“是吗?”
男人似乎并不相信,“凌晔不过一个阉人,他留宿绾青苑,你为何生气?甚至他若偏爱哪个女子,都可以成为致命的证据,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用不着你提醒。”青澜披上了搁在边上的斗篷,讥讽道:“你若是再不走,可不一定走的了。”
“正因为如此,才要多呆一会,凌府铜墙铁壁,进来前不观察个十多天,可没那么好混。”那男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把玩着停在肩膀上的鸽子,“我就是提醒你,别因为那妖人的长相,就对那妖人上了心,再不起作用,上头可就要怒了。”
“这不就是根据你们的意思在做么?你不如管好自己,甚得打草惊蛇。”
一身青色舞裳的女子像是怒了,竟没有像往常一样耐心的伺候人家,反而两三步就走到了门边,道:“来看我的姐妹已经在门口了,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但愿你还记得该做什么。”
那人似乎也是怒了,一拂袖,扛着那丫鬟的尸体,径直从窗外掠出,转瞬就消失在了人的视线里。
直到敞开的窗户关上,室内恢复寂静,青澜才慢慢走到床边坐下,那神色,不知是哀还是怒还是恨。
“来人。”
“青澜姑娘。”
房门应声而开,一名丫鬟走了进来,生的眉眼倒是灵动。
“你倒是个机灵的,日后就在我身边伺候吧。”
“是。”那丫鬟一喜,连点头应是。
“夫人是个待不住的主儿,你看着什么时候绾青苑人少,帮本姑娘去她房里找一样东西。”眸中闪过算计,青澜看着面前的丫鬟,口吻不容置疑。
“是……什么东西?”
……
夜色,寂寥。
又是华灯初上,凌府依旧是冷清模样,却是隔着一堵墙,是满街的繁华。
“夫人,九千岁说了,您不能出去。”
招摇的轿子在凌府的出口处被拦下,一名侍卫上前,严肃道。
九千岁?
“夫人有通行令,难道不可出去么?”
馨兰会意,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