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胸口突然一酥,已是来不及动作,男人健长的腿轻松的探入少女的腿间,带着某种侵略的味道,欲要攻城略地。
“等一下!”
原本朦胧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些,柳拾画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面颊似朝霞绯红,口吻轻喘间却是异常的冷静,“你是不是要杀我了。”
她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当朝九千岁,皇上最放心的阉人,并不是太监。
她可以不介意鱼水之欢,但她不能死的像个傻子。
前几天的那场围杀,就像是一块石头落在心口,沉的慌。
月华似薄纱轻掩,外头的风声都惹得人心微痒,从那惊华的眉眼里,她什么都看不到。
她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说话,只觉得腿心儿处越发的烫人,微微酸软,所有的一切在月色掩入云层的瞬间都好像化作了海上飘荡的船儿,支离破碎。落入层层浪花,席卷了所有的气息,强势而霸道的吞噬,沉迷,越发深入。
“疼……”
某个停顿的瞬间,十指纤纤用力划过男人结实的脊背,她咬紧了唇角贴合的柔软,有什么止不住的话落细嫩的面颊,落入缠绵的唇舌,化作些许的咸味。
墨色渲染的狭长眸子划过一抹异色,凌晔动作微顿,沉默片刻后,才低头,轻吻去怀中少女的泪珠儿,唇畔的冷意慢慢化作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夜色撩人,是谁呵出的热气,乱了谁的气息,藕臂修长如玉,面容倾尽风华,是谁乱了心事,藕臂勾了脖儿,腿儿勾了腰,游离的大掌炙热,细软的腰肢儿慢慢放松,有什么无形的束缚被扯断,放任着,被激流卷进无底的旋涡、迷惘、沉沦、万劫不复。
满天星辰洒下,穿透窗间映在帐间,红纱飘摇,摇曳迤逦,越是夜色,尤是醉人。
……
长夜漫漫,欲语还休。
本应天寒露重,却是红纱帐里,暖意重重。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凌府内隐约人声已起,不知是何时开始下的雪,已经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长廊侧红梅飘零而落,纷纷扬扬,白雪中越是鲜红颜色,寒凉中,暗香扑鼻。
紧闭的窗棂上微压薄雪,慢慢弥漫覆盖的寒气遮掩了屋内一切都若隐若现,隐约红梅花瓣陷入窗棂侧积雪内,越发的娇俏美丽。
暗香浮动,气息微暖,红帐轻摇间,微露藕臂玉肌,微有红痕。
柳拾画以为她昨天夜里做了场春梦。
梦里巫山云雨,醉意昏沉,忘了谁的呼吸略重,忘了谁如斯霸道炙热,尚未饮酒,人已醉。
暖被温柔,身侧微烫,柳拾画睁开眼目不转睛的顶了头顶的帐子片刻,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
却是不动便罢,只是微微抬腿,某处便是撕裂的酸痛,就是手臂都虚软无力,好像散了架似得,惹得她险些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可那疼痛感就好像一根尖细却抓不住的针,顺着她那根醉了一夜的敏感的神经一路往上,张牙舞爪的扩张成网状,狠狠的包住了她的心脏以及一切思路。
略有迷茫的桃花眼闭了闭,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然后缓缓扭头,睁眼看向身侧。
天工雕刻般的俊美容颜,像是浮萍定了心,睡意里都带着一丝不同于平常的安静。
眉如墨画,面如冠玉,鼻若悬胆,若是中国古时候的潘安宋玉,都抵不上枕边之人的倾尽风月吧。
九千岁闻名天下不止是因为其至高无上的权利,不止是他的乖张狠戾,更是因其风华绝代,绝世无双。
有传言说当朝九千岁生倾国倾城,优雅入画。
最是可惜,是个阉人。
若他不是一个众人所鄙夷的阉人,饶是其残酷杀戮,依旧会有无数女子为其飞蛾扑火,争先恐后的想要挤进这凌府深院里吧。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她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吗?
朱唇轻抿,视线落在身侧男人的面上,突想起那日夜色重重,诡异红灯点路,那阴暗潮湿充满血腥腐臭味的地下,她陷入重重围杀,而其,冷眼旁观。
所有的一切,也许真的都只是一念之间的东西。
面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冷笑,少女强撑着酸软的身子缓缓起身,没有丝毫的犹豫之意。她不是古代那些一点儿小事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闺中绣女,不是古代那些失了身便一定要死缠着以身相许的女人,不过是滚了一次床单罢了,凌晔这样的人间绝色被她占那么一夜的便宜,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吃亏的。
理智告诉她,她得走,在九千岁还没醒来之前,走的越远越好。
什么都乱了,可尚有一丝清明残存,她记得昨夜的起因,就算那所谓的起因并不是所有的根源,也足以让她清醒。
凌晔从来没有相信过她,那么,昨夜的事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她柳拾画就是那旁人派来的细作,想尽办法千方百计的想要算计他,陷害或者挖出他其实并不是一个阉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