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
“正是,南风刚来这里两日,所以不知道规矩,刚才多有冒犯,姑娘可不要介意。”他补充道,然后身子往边上一撞,撞开了那干瞪着眼大体积的巧妈妈,凑到了柳拾画的身前,笑的比巧妈妈还要谄媚几分。
可偏生还让人厌不起来。
当然,这是在没有给人留下不良印象的前提下。
少女轻轻笑了起来,软直起软趴趴撑在椅子负手上的身子,倾身向前,“小南想要伺候本姑娘?”
“要是可以,那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少年郑重表示。
“姑娘,这……”巧妈妈不乐意了,“南风最爱胡说八道,他才刚来两天,压根儿就不是头牌,平日里又不服调教,哪儿有什么技术可言,他可是这些倌儿中最不值钱的一个了。”
做生意,哪儿能赚那么一丢丢。
纤细如玉手指轻轻挑起少年的下巴,灵动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注视了南风一会儿,柳拾画开口道:“本姑娘就是喜欢这种不值钱的。”
那双倾尽风流的桃花眼依旧目不斜视的看着少年,看的少年心花怒放,看的少年含羞带怯扭捏不已。然口中的话,却是对老鸨说的,话音虽轻飘飘的,却是不容置疑。
巧妈妈无法,只得吩咐人引路将两人带去房间,那涂的粉白的脸上,被厚重脂粉压着的眼睛,闪过一抹算计。
这女子孤身一人,饶是带着面纱都能勾出万种风情,又是慵懒风流模样,软趴趴就差化作了一滩水,要是进了她万花楼,那可真就是摇钱树一样的存在。
万花楼二楼走廊的尽头,一间装饰简单的套间内,少女慵懒的卧在榻上,席间淡淡清香漂浮,那妖娆的香,隐入鼻尖,入骨噬髓。
——取悦我。
少女樱唇轻启,媚眼如丝。
这个可以有。好像能想象的到接下来的画面,南风一乐,然后咧嘴笑了起来。
当然,以上皆属南风幻想,如有误会,纯属瞎编。
柳眉一挑,柳拾画慢条斯理的捋了捋头发,一双眸子上下打量了少年一会儿,“怎么,仗着本姑娘的一句喜欢,连酒都不会倒了?真要本姑娘点的不值当?”
“哪里哪里。”脸色一变,少年立马一个激灵,特顺溜的上前倒了杯酒,双手送到了少女的面前,“姑娘生的好相貌,南风一时看呆了眼。”
噗嗤。
后面的小书童噗嗤笑出了声,像是意识到逾距,连忙低头绷紧了脸。
“怎么个看呆了法?”素指滑过少年白玉似的脸,她笑的意有所指。
以为得到了暗示,少年羞涩状的一扭头,随即往柳拾画的怀里钻去。
“唉。”一双手轻轻抵在了南风的胸口,少女推开他,一双眸子却勾人似得落在南风身上,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头一次伺候人,先前妈妈教了什么也没听,这可怎么整?
他可是因为听说来这万花楼南风馆赚钱的很才来的,省的成天在大街上溜达还不得好,但今天这事儿,可就给他出难题了。
要是伺候不好,别说打赏,嫖了万一还不给钱呢?
这么一想,南风就想起了那天大街上的事儿,他也就想偷个钱包然后装作被撞到讹点银子罢了,哪知道柳家的傻子竟然不是个傻子,不仅让他没讨的好,还害得他蹲了好几天的牢狱。
不怠的撇了撇嘴,他抬头又看那一身红衣妖娆的少女,然后眼睛一亮,乐颠颠凑上去捏着少女的手臂开始轻轻的按摩,垂垂肩,拉拉手,应该是调情的前兆?
哪儿想的,没过一会儿,手上一空,少女抽回了手。
“垂垂按按的活都不会?”她轻斥。
南风尴尬的眨了眨眼睛,唇红齿白的脸有些囧意。
少女像是觉得好玩,咯咯笑了起来,“会乐器么?。”
“给姑娘吹个笛子可好?”少年挑眉笑,那机灵样好像刚才尴尬脸的不是本人一样。
哪知,少女眼里突然开始委屈,“我喜欢听筝。”
“筝有什么意思,姑娘点了南风的牌子,怎么能就听听曲呢。”少年突然绕道凑近,从背后将下巴搁在柳拾画的肩膀上,一爪子又搭上了她的另一边肩膀。
“嘻,新来的当真没有情调。”柳拾画半侧身回头,戳了戳南风的脑袋,“看来是不会弹。”
转移话题失败,南风垮下脸,急得不知道怎么办。
他在这儿磨蹭了那么久,一点儿银子也没拿到,别人就动不动打赏呢?
“那就吹个笛子吧。”柳拾画挑了挑眉,灵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