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心的将用中药材研磨做成的面膜抹在少女的脸上,馨兰说道:“小姐可还记得二皇子?”
午后的阳光照的人懒洋洋的,不过一天没有见她正牌夫君,柳拾画就觉得有些惦记起来,毕竟那是太监窝里唯一能够勾起她兴趣的人物。却是这时听贴身丫鬟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物,她微微打起了精神。
“二皇子?”
素手轻轻拍了拍抹了药材的双颊,她有些好奇的反问,眼里浮现一丝兴味。
这下子,馨兰奇怪了,“小姐,你不会连二皇子都不知道了吧?”
小丫鬟儿停下手里的动作,觉得现在的小姐虽然比以前好了,可是为什么有些事儿反应总是要慢半拍?
她应该知道?
柳拾画一愣,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才想起了什么,圆话道:“你也知道,本小姐向来和表兄不亲近,他又不像三皇子那样经常抛头露面的,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是了,原身的姑姑是宫里的贵人,其子是宫里的二皇子。
照理说表兄妹应该是亲近的,可原身名声不好,显然不受待见,一年到头也见不得几次面,重点那君临风也是个常居在宫里不常出来的。
“表兄怎么了?”
“哎。”馨兰叹了口气,“今天才从宫里头传出来的,二皇子又病了,你说这好生生的皇子,总是病的出成这副模样,可怎么是好。”
几乎全长安都知道,众多皇子最年长的三个里,有个出了名的病秧子。
这病生的奇怪,好的时候好端端的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一旦病倒了,那就是几步一咳,连阳光也见不得的主。
夸张点说,虚弱的吹个风都能倒下去。
这世上,能有这种病?
柳拾画抽了抽嘴角,尴尬癌都范了。
她也可以得一个这种病,想见你就出来,不想见你就说病了,多好。
“好了,别抹了,厚的都快成一堵墙了。”柳拾画叹息,微微起身伸手把小丫鬟不停在她脸上鼓捣的手推开。
重新躺会椅子上,柳拾画的余光落在候在不远处偷偷好奇看着她脸的大丫鬟,嗤笑一声。
银杏啊……
寓意按理是执着坚守的,到了她这儿可别是冥顽不灵啊。
来了凌府她还得防备着一院子的下人,也真是累。
这么想着,她悠悠升了个懒腰,正要闭上眼好好睡个午觉,却是门口的小太监来报,说九千岁来了。
九千岁?
眼睛一眯,不等她翻身迎出去,余光便接触到了一抹颀长的身影,深色的锦缎蟒袍,玉冠高束的墨发,一如既往的惊华眉眼。
她干脆也不起来,直接在躺椅上翻了个身,侧撑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凌晔,一双桃花眼里眼波能转出好几个圈儿来。可惜那涂满了奇奇怪怪东西的脸绷的紧紧的,面无表情的对着进来的男子。
手指一僵,那览尽高山流水的眸子定定的看了那张灰绿灰绿的脸一会儿,有些不忍直视的侧过头去。
“夫君这时在嫌弃奴家吗?”
她看着他,娇滴滴的问。
那声音娇的,惹得候在一边的馨兰都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难得是九千岁面不改色的看着柳拾画,上上下下打量了躺成一滩烂泥的正牌夫人,讥讽道:“女子无盐便可内秀,如此你不仅改不了容貌,还行为不端,有何用处?”
“奴家的用处就是暖床啊,可惜用处无处发挥,只能每天琢磨些无用处的东西。”媚眼流转出无限委屈,她促狭的伸出手去攀身侧男子的腰身,幽幽叹息,“夫君难道连奴家这点喜好都要剥夺?”
周围奴仆皆呼吸一窒,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
这夫人口口声声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在指责九千岁不举么!
不不不,不是不举,是没有东西可以举。
如此大不敬,可就大发了。
然,九千岁却没像众人想的那样发怒,反而顺势微微弯腰,“夫人要是喜欢暖床,为夫也是不介意的。”
热气伴着话音喷洒在颈畔,她抬眸,正对上那淡眸里的嘲讽乖张。
切,刻薄的男人。
她撇了撇嘴,却是转眼一头扑进了凌晔的怀里,脸上厚厚的中药面膜蹭了他一身,“夫君这么说来,此刻良辰美景,似乎恰逢好时辰?”
现在?呸!
爪子才在九千岁的身上摸了两下,柳拾画便被其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回了躺椅上,她顺势一撑身子,看着凌晔身上显眼了一块灰绿灰绿的东西,面无表情的咯咯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