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士兵走入殿中,强行带走了小莲,含雪也连忙退下。
殷九策冰冷地收回目光,落到虞稚身上时转瞬便变得柔和:“她有吵到你吗?”
“没有。”虞稚摇了摇头。
似乎小莲见到殷九策时总是比较激动,该不会……?
刚思及此,某人便又撒起了娇:“好痛啊,再不包扎我的血都要流干了。”
“干了就干了呗……”虞稚话说得冷酷,身体却诚实地去找包扎的药箱,迅速给他处理伤口了。
伤口不深,血早就结痂了,根本没有大碍。
这种程度的伤对某个身经百战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偏偏还总是装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虞稚故意用劲儿给他擦拭伤口,殷九策一边笑一边倒吸凉气:“轻点儿,你要谋杀亲夫啊……”
“你要谋杀我才对,我都快要发霉了。”虞稚低声嘀咕。
“我这不是回来陪你了嘛。”殷九策温柔地勾唇一笑,狭眸中溢满宠溺,转头就指着她的肚子道,“要怪就怪他,等他出来了我一定胖揍他一顿,让他这么折腾他娘!”
“你敢。”虞稚凶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猛地一拉绷带,疼得他苦笑出声。
“好啊,这崽子还没出来就把他娘的心给勾走了。”
“你骂谁呢?”
他娘的都来了。
“反正肯定不是骂我娘子。”包扎结束,殷九策再次把虞稚搂入怀中,轻嗅着她青丝上的香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忽然,他的余光暼到了桌上的宣纸,这正是方才虞稚在画的东西。
他随手拿过来一看,上面居然画着一只又丑又胖的猪头,还大剌剌写着殷九策三个字!
这怨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小啊……
殷九策把宣纸扣到虞稚头上:“夫君是猪,娘子就也是猪。”
“我不是,我是养猪的人。”
“那我好歹还在外面跑呢,你说哪个更像是猪?”
“是你是你就是你。”她双手捂住他的嘴,霸道地道,“不准反驳!”
殷九策粲然一笑,漂亮的狭眸中星河倒转,反手把人拦腰抱起向床榻走去:“猪要陪主人和小猪睡觉咯。”
看着房间的灯熄灭。
小莲的脸难看至极,含雪小声劝慰:“小莲姐姐……今个儿殿下可能心情不太好……”
“他跟王妃说话时都笑得那么开心,哪里心情不好了?”小莲恶狠狠地瞪过去,好像要吃人似的。
含雪吓得一抖,顿时不敢说话了。
小莲咬紧了后槽牙:“一定是王妃在的缘故,我会找到机会与殿下独处的!”
在她看来,她与虞稚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是女人,凭什么虞稚能得到的她得不到?
之后的两个月,小莲每日都在蹲守殷九策,可殷九策每次来都径直去找虞稚,根本没留任何机会。
无计可施的小莲只能从虞稚身上入手,毕竟任何关于虞稚的事,殷九策都会格外在意。
小莲一遇到殷九策就说安胎药有问题,殷九策终于第一次停下脚步,迫切地询问她问题在何处。
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老是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
殷九策的目光愈来愈冷,寒气逼人,像是扼住了她的喉咙般,直把她盯得头皮发麻。
“安分点,不然你就可以走了。”他漠然地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小莲足足在原地站了两刻钟,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整个人气得发抖。
她终于明白她这一切不过都是在贴冷屁股,殷九策根本不会看她半眼,疏离陌生,连厌恶都算不上。
暗处,一抹黑影目睹整场好戏,闪掠离去。
夜深了,小莲刚走进屋中准备休息,面前便炸然落下一名黑衣人,匕首直指她的脖子:“不许出声。”
“好好好!别……别杀我……”小莲的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道。
黑衣人问:“王妃挡了你的荣华路,想不想让她永远消失?”
小莲惊诧得怔住:“你是谁?”
想!她当然想!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帮她?
“将这个倒进她的药里,她就会永远消失,信不信由你,机会只有一次。”黑衣人将一个纸包放在桌上。
“你当我傻吗?她要是死了,我的命也没了!”小莲惊惶地喘着粗气。
黑衣人冷冷一笑:“这是迷药,待她晕倒后我会带走她,永远不会再回齐国。”
说罢,森凉的风吹过夜色,人影转瞬消失在原地。
小莲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桌上的纸包,内心做着挣扎。脑中不断重复殷九策和虞稚恩爱的模样,双眸中闪过残忍。
即便王妃没了,摄政王也不会看上她,她也要拆散了这对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