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没发现蛛丝马迹,殷九策便向其他地方走去,狭眸中暗芒流转,站在虞稚的角度思考。
狱外把守森严,她必不会硬闯,故此狱中定有其他出去的通道。
思及此,殷九策忽然在最角落的那个牢房前站定,森凉的目光凝在被人徒手掰开的铁栏上,四周的空气霎时低了十几度。
柳族长冷不丁一个抬眼,猛然惊骇地瞪大眼睛。
那手腕粗的铁栏,竟然被人掰开了!
他就说王妃是如何离开大狱的,原来是从此处。她一个柔弱女子身,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很快,其他跟来此处的人也看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场景,抽气声此起彼伏。
层层冰凌自殷九策脚下蔓延,逐渐攀上柳族长的脚,仿若坠入冰窖般,令他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族长知道这世上谁能做到徒手掰断铁柱吗?”殷九策缓缓转身,步步逼近柳族长,一字一顿道,“摄政王妃,我的妻子。”
“这……殿……啊!”
“嘭!”
柳族长的话未说完,便被殷九策一脚踹翻,狠狠摔在铁栏上,一把老骨头差点散架。
车将军惊愕,王妃可以徒手掰断手腕粗的铁柱?
对武功登峰造极的武林高手而言,撞破墙面,怕是都比掰断铁柱容易一些吧?
再回想王妃纤细的身影,他仿佛觉得摄政王在说笑话。
殷九策杀意顿显,一脚踩在柳族长的背上,语调散漫冰凉:“用一个女犯来冒充王妃,族长意欲何为啊?”
“咳咳咳……”柳族长艰难地道,“殿下……殿下您在说什么,臣下听……听不懂……”
“我说的话族长听不懂。”殷九策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示意莫玄拖上柳族长前往刑房,“那就让刑具来跟柳族长说吧。”
随后车将军又将所有可能是目击者的狱卒拿下,严刑拷打。
柳族长和狱卒都是嘴严的主儿,拷打了半晌也没有说半个字。若这事再拖下去,把柳氏的其他人引来,此事就闹大了。
无故拷打老世族族长,殷九策的罪行上又可以添一笔了。
殷九策忽然想起了那个女犯,便让莫玄把她提来,女犯一看到这血腥场面登时吓得三魂掉了二魂,一个劲的哆嗦。
“老实说你看到了什么。”殷九策慵懒地低下头,语调是一如既往的轻松,“你说了或许还能将功补过,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女犯张了张嘴,柳族长用警告的目光一扫,她登时又骇得噤了声。
这样的场面殷九策见过无数,太明白他们的猫腻了,瞥了莫玄一眼:“把她家里人提来,看是柳族长的刀快,还是我的手宽。”
闻言,女犯绝望地大叫:“我说!我说!”
她是没有选择的,即便帮柳族长隐瞒了事实,摄政王一手遮天,她家人的性命照样保不住。
“我看见他们把那个带进来的女人带到刑房,柳族长说要打五十杖……我听到了几声痛咛,然后就没了声,没一会儿那个女人就出来了!”女犯战战兢兢地道,“还有……还有那个女人很漂亮,青色衣裙,眼角……眼角好像还有一颗红色的痣!”
那个女人太过特别,导致她一眼就记住了,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
柳族长瞳孔骤缩。
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柳城一手遮天多年,让他以为他可以瞒天过海。却没想到摄政王会突然而至,王妃也异于常人……
几声痛咛。
几声痛咛。
惊人的杀意从殷九策周身迭起。
他拿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人,才离开他两天,就被人给打了。
“噌!”
殷九策猛地拔出莫玄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柳族长面门,死亡近在眼前。
柳族长心知自己活不成了,歇斯底里地怒喊:“殷九策!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必遭天谴!遭天……呃!”
长剑直射柳族长眉心,恐怖的力量贯穿大脑,瞬间了结了他的性命。
其他受刑的狱卒惊骇万状。
柳家人赶到大狱,得知了惊人的消息。
族长无故杖责王妃,罪大恶极,已被摄政王绳之以法。
余下柳家族人难逃罪责,收其执掌柳城职权,令定城尹,暂由车将军顶替。
殷九策正愁找不到理由惩处柳氏,柳氏族长就把把柄交到了他掌中,还好死不死触及到他底线,自然是惨上加惨。
王宫中的柳氏姐妹得知此事,当场晕厥了过去。
从此齐国上下都该知道,招惹谁都不要招惹王妃,否则就不是一人命断,而要牵连全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