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与少师手牵手走过,惊呆了众宫人,有甚者都忘记了行礼。
二人皆容貌惊人,气势摄人,并肩而行便恍若将万里山河无双华景汇聚一处,望而生畏又叫人移不开双眼。
“这……不是说上将军喜欢于府大小姐吗?怎么和三小姐在一起了?”
“庶女终究是庶女,成婚的话,还是得嫡女吧。”
“看来于大小姐会一同嫁入上将军府了,上将军那么宠爱她,再不济也是平妻吧?”
“大约是吧。”
出宫门时,于修齐目睹这一切,同样是震惊不已。
他早知王上有意纳于安歌为妃,昨日还向王上建议最好远离于安歌,谁知王上执意要纳。
没想到殷九策为了阻止王上,竟将二人的关系公之于众了。
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他是佩服殷九策的魄力的。但排除这个,他要更严盯着上将军府的动静了,想必二人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待虞稚和殷九策出了宫,这个消息才传入未央宫。
宫人急匆匆地叫道:“大公主!上将军向王上求娶于少师了!”
“啪嚓!”
南玉瓒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眉目间闪过疑惑之色,轻声问,“你……再说一遍?”
“回公主的话,上将军……上将军向王上求娶于少师……”宫人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地回答,“王上似乎同意了……”
裴琇幽幽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齐王想纳妃的事早就满宫皆知了,因为人还未入宫,他就先腾出了一处极奢华的宫苑,并耗费万金定做衣服首饰,挂上于贵妃的牌子。
更有趣的是,他还派人远赴雍州购置特产……
雍州?雍州值得这对父子争抢的女人,除了虞千代还能有谁?
她早该想到的,虞千代还活着。
她女儿的本事她很清楚,她从不担心。但对上了虞千代,就不一定了……
南玉瓒略微失神,低声呢喃:“他为了给于安歌解困,居然要娶她?这牺牲是不是太大了……”
怎么不告诉她呢?她有的是办法让父王收回成命啊。
此刻的南玉瓒很想跑到上将军府去,告诉殷九策她有办法解困,让他收回娶于安歌的话。
但她知道,他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
可她总得知道他为什么那么重视于安歌吧?于安歌究竟是有多神通广大?
思及此,南玉瓒连退下的礼都忘了,转身就出了未央宫,直奔上将军府。
裴琇眸色深沉。
虞千代……是一把好刀,可这把刀会阻了玉瓒的路……又怎么能留呢?
上将军府。
殷九策刚走进府中,迎面就遇上了火急火燎的晏逾白,娇俏地掐着兰花指:“好啊你,小策策,原来你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啊!”
他还真以为九策喜欢虞稚却又不敢出手呢,原来是憋了这么一个大屁。
“我怎么了?”殷九策不咸不淡地瞥了晏逾白一眼。
“哼哼。”晏逾白一副看惯一切的模样,“卢岑本可以提前渡过嵘关,你却非说时机未到,让他缓一缓。我还真被你骗了呢!你是想正好卡在齐王纳妃时,逼迫他和小阿稚同意婚事吧?”
什么为了解困,什么为了冠以正当理由,什么为了更方便联系,都是假话!
这家伙就是想省略过程,直接将小阿稚吞吃入腹。
说完赏了殷九策一个白眼,继续道:“春猎林中是你故意射中小阿稚的马腿吧?策划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让你迎娶她变得理所当然,不会让他们怀疑你们俩的动机。”
“我猜你不想让小阿稚知道你的心意,是因为你怕她会因此疏远你,你想把她拴在身边,对你日久生情!”
一口气说完,晏逾白得意地插着腰,一副抓住殷九策把柄的模样。
殷九策凉凉地暼过去:“把这些东西放在肚里,让她听到半句,军法处置。”
“啧啧瞧瞧,什么叫见色忘友啊,真是伤透人家的心了呢。”晏逾白委屈地捂着小心心,“小岑岑什么时候能到邺城啊,人家想他了。”
殷九策向前走了两步又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大事,提醒道:“还有,以后叫上将军夫人。”
什么小阿稚?那是他该叫的吗?
“行行行,知道是你夫人了。”晏逾白极小声地抱怨,“怎么不把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莫玄飞掠而过:“主子,大公主到了。”
“小策策,你这次可要见她了,这个女人的搅和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要是她有意害小阿……夫人,夫人可就有麻烦了。”晏逾白在殷九策的死亡凝视下快速改了口。
至少现在还不能让裴弼和齐王知道,那些事都是殷九策和虞稚一手策划,不仅会打乱计划,还会让虞稚陷入困境。
十万大军即将抵达邺城,但殷九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直接杀王夺权。
殷九策的名声本就不好,如今再作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必无法得民心。自古不得民心者,总是倒台得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