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属实,这可是欺瞒君上的大罪啊!”
万贵妃和丽妃错愕不已,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南景眯起眸子,没想到真正的于安歌居然还没死,这要是把虞千代的身份揭穿了可不妙啊!
于修远同样心神一紧,虽然面前这个女子是他的亲女儿,可他还是更喜欢那个能助他平步青云的女儿。
绝对不能让这一切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娘,娘你看啊!那个才是小菊,那个才是真正的小菊!刚才那个老爷只是和小菊长得很像!”青年推了推老婆子的胳膊,说完后不知为何,心头有一丝失望。
老婆子不耐烦道:“你老娘不瞎。”
齐王自然知道虞稚不是于安歌,但他还是走了个过场,看了看虞稚又看了看于安歌,沉声问:“你可有证据?”
“王上,民妇是看着安歌长大的,安歌生性善良,腼腆文静。是绝对不会像台上那个女人一样,盛气凌人,城府极深!而且安歌从没有学过射箭!这些事只要找到当年在于府做过事的仆人就能证明!”
陆芙眉用尽全身力气,发自肺腑般说道。
这些话若是落到老爷身上,老爷必定不会调查,还会想办法封住她的嘴。
但王上不会,王上绝不会容忍他人欺瞒。见到这样相似的脸,一定会心生疑虑,彻查到底!
此计有大部分赌的成分,因此陆芙眉推脱不肯接受。此时此刻,她也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了。
说完后陆芙眉还推了推于安歌,示意她说两句,再不济哭两声,也能让百姓们起恻隐之心啊。
可是于安歌面对这么多人,早已经不会说话了,怔怔地看着陆芙眉。
虞稚黑眸沉然,波澜不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之色。
齐王、南景和于修远都会保她,她还怕什么?如今她这个位置对真正的于安歌而言与断头台无异,于安歌还是远离这里更安全。
如此惨烈的对比,百姓们交头接耳,都认为相府千金应该是高台上那位的做派才是。
齐王缓缓转眸看向于修远:“于爱卿,这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看?”
于修远冷眼扫过陆芙眉,前进两步恭敬地作揖:“回王上,此女绝对不是安歌。”
闻言,于安歌浑身一抖,为什么父亲不认她?
“安歌身为微臣嫡女,怎会是一个怯懦之人?只是安歌常年待在闺阁的缘故,府中下人对她不甚了解。陆氏不过断章取义,意图加害安歌罢了。”于修远再次作揖,“惊扰王上了,微臣这就把罪妾带回府去。”
陆芙眉大惊失色,忙不迭地辩解:“不是的王上!老爷他被这个妖女蛊惑了!王上您想想啊,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万一是这个妖女意图谋害您呢?”
她以为这样说,齐王一定会心生疑虑。可她不知道的是,齐王早就知道虞稚的真实身份了。
“谋害?”齐王笑了,“孤因欣赏于少师,常单独召见她,与她切磋箭术武艺,谈论史籍古典。若她想害孤,孤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南景趁机走出来为虞稚说话:“父王,此妇人以妾之身诋毁嫡女,实乃是颠倒尊卑,触犯律法,还请父王严惩!”
万贵妃和丽妃皆心下了然,看来景殿下对于安歌还真是情根深种,竟如此维护。
陆芙眉惊骇地瞪大眼睛,焦急得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一个劲儿地推搡于安歌:“安歌!安歌你快说句话啊!”
于安歌已经呆了,畏惧、恐慌和悲伤一股脑涌进她的心间,使得她面色麻木,纹丝不动地跪在原地。
百姓们见此指指点点。
“瞧这胆小如鼠的样子,哪里像丞相嫡女啊?”
“就是,那个陆氏真是想害嫡女想疯了,找个长得像的还不如找个胆子大的呢!”
“嗐,谁让于少师的母亲走得早呢,这没娘的孩子就是遭欺负啊。”
在一片议论声中,齐王拂袖道:“来人啊,将陆氏打入大狱,择日问斩!”
择日问斩!
陆芙眉如遭晴天霹雳,无力地瘫坐在地。
齐王随即又看向于安歌:“还有这个冒名顶替的女子……”
于安歌骇得脸色煞白,无助地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半根救命稻草。
忽然。
虞稚上前踱了两步,面向齐王垂首作揖,平缓清冷的声音溢出唇齿:“请王上饶恕此女,她大约是被陆氏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若清算起来,于安歌的存在确是给予了她不少便利。有这份帮助在,她就要回报回去,从此便是两清了。
于安歌愣愣地望着这个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女子,恍若身在梦中,那般的不真实。
她……为什么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