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恕一个女子的性命,对齐王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当即便道:“既然于少师求情,那便罢了吧。”
百姓们纷纷点头,称赞虞稚的大度善良。
两名护城军向陆芙眉走去,欲将陆芙眉押去刑庭司,谁知她忽然腾身而起,拔出其中一名护城军腰间的佩剑,便向虞稚冲了过去:“去死吧!你这个妖女!”
既然她的命保不住了,那就用最后一口气为云儿铺路吧!
面对癫狂的陆芙眉,虞稚眉目冷淡,沉如古潭的黑眸微掀起一丝涟漪。
“噗嗤!”
一支长枪猛地刺入陆芙眉的背,瞬间贯穿她的腹部,触目惊心的鲜血喷涌而出!
“啊——!”
人群中爆发出女子的尖叫声,人群齐刷刷向后退去。
虞稚微微敛眸,陆芙眉未免太过天真,现场这么多护城军和禁卫军,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想动手,全然是痴人说梦。
陆芙眉的脸逐渐狰狞扭曲,在护城军拔出长枪的刹那,她无力地向地面扑去,倒在自己温热的血泊中。
那一刻,陆芙眉看到了于修远冷漠的神情,对上她目光时甚至嫌恶地后退了两步。
她忽然想笑,但是她笑不出来。
但她想她怕是不用笑了,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果然是手上罪孽太多,报应不爽。
云儿……云儿……听娘的,别让你的女儿再给人做妾,受人糟践了……
护城军的铁靴踏上鲜血,随手抓起陆芙眉的手臂拖走,在道路上留下长长的血痕。
后方的宫人迅速擦拭地砖,以免让王上沾上脏污。
于安歌早已经吓晕了过去,虞稚示意下人把于安歌带回府去。
人群后方的青年拉了拉老婆子的衣袖,催促道:“娘,小菊走了,我们快去找她吧!”
老婆子却不动,白了自己儿子一眼:“儿子,娘问你。你是喜欢这个小菊呢,还是那个小菊?”
青年不解:“那个小菊?”
“傻儿子哎,就是台上那个啊!”老婆子急得直拍大腿,抬手指了指虞稚。
“可是……”青年犹疑着说,“可是那个不是真正的小菊啊,她是和小菊长得有点像的老爷,我怎么配得上老爷呢?”
“长得那么像,凭什么抬走那个可以做你媳妇,台上那个就不行?娘说她是你媳妇她就是!记住了没?”老婆子恨铁不成钢地嘱咐道。
有了那个做老爷的儿媳妇,她儿子还不跟踩了狗屎一样,嗖地就上天了啊?
青年直勾勾望着虞稚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娘可是十里八村谁都不敢得罪的人物,娘说得都是对的!
地上的血迹被擦拭干净,齐王便准备离开了。
南景立刻走上前去:“父王,儿臣为体验百姓劳作辛苦,特意亲自舂米制作了粽子,还请父王与众位大臣入王子府品尝。”
此话一出,百姓们纷纷称赞南景辛勤孝顺,日后必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君主。
齐王也欣慰地颔首:“好,好,摆驾王子府。”
太监当即高呼:“摆驾王子府!”
于是乎,齐王率领众妃嫔与文武百官一同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前往王子府。
虞稚登上马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鸣珂告诉听风听夜,前去保护于安歌。经此一事,必有许多人想要于安歌的性命。
老婆子拉上青年:“快走啊儿子,你媳妇都要没了!”
“来了来了。”青年加快步子跟上。
于府。
家丁连滚带爬地跑入小院:“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陆姨娘死了!”
只见于碧云背对着众家仆,声音平静:“知道了。”
话音未落,她便一晃身子撑在桌上,忽然双眼紧闭栽倒在地上。
“大小姐!大小姐!”
王子府。
待文武百官皆走入了府中,老婆子和青年才徒步跑到府门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真是不懂事……她相公和婆婆都还在后面,她都不…都不停车。”老婆子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教训道,“儿子,这媳妇你可要好好管教,不能让她以为她是老爷就可以翻了你的天!”
“好好,我知道了娘。”老婆子一席话把青年说得热血沸腾,连连应声。
王子府前的侍卫怪异地问:“你们……有事吗?”
本来这样的闲人他们是会直接赶走的,但景殿下嘱咐了,一定要对百姓和蔼近人,不然便会重重责罚他们。
老婆子颐指气使,没好气地道:“当然有事了,我儿子是刚刚进去那个女老爷的男人,你快把我儿媳妇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