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一件不赖的事……
莫玄眼睁睁看着主子的嘴角与太阳肩并肩,无奈地抹了把脸,转身继续望天。
随后殷九策把守在小楼的影卫唤来,问他们这本书从何而来。
影卫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答:“回主子,这书应该是叶如初给虞姑娘的。”
殷九策重复道:“叶如初?”
一个陌生的名字。
“是虞姑娘在武林大会结识的一位姑娘,那位姑娘还救过虞姑娘。”影卫略作思忖,又道,“叶如初似乎是金坊主的妹妹,金坊主不允许她见虞姑娘,她是偷跑来的。金坊主还曾嘱咐我们,不许放叶如初进屋。”
原来如此。
殷九策把话本子放回原位,起身慵懒道:“下次叶如初来,不必拦了。”
这么有才的姑娘,怎么能不让虞稚多多相处呢。
影卫颇为意外地抬头,遂垂首应道:“是。”
殷九策踱步走到窗边,狭眸幽深,于晦暗中迭起一丝笑意:“告诉卢岑,暗渡嵘关的事可以在缓缓,不急。”
莫玄目露诧异,之前主子不是很着急吗?怎么忽然不急了?
“听见没?”
“是…是,属下这就去。”
王宫。
全然不知某人在自己卧房中为所欲为,虞稚还在矜矜业业地教授箭术。
鸣珂蹲在房檐上观察四周,发现今日多了许多眼线,都是冲着凶女人来的,恨不得把她盯秃噜皮咯。
不敢再调皮捣蛋的南昱只能逼着自己练箭,只可惜他的天分太差,多日来没有一丁点进步。
虞稚都懒得纠正他,尽自己本分多讲两句,听不懂便罢了。
“咚——!”
古钟长鸣。
王子公主们的哀嚎声此起彼伏,跟脱缰之马般,立刻丢下弓箭跑得没影了。
宫人们依次收捡弓箭。
等待了片刻,虞稚没有见到齐王身边的太监,便知今日齐王不会唤她了。
想必此事南景也会得知,许会选在今日入宫找她,便骑上马向草地深处驰去。
暗中眼线迅速跟上。
鸣珂因虞稚的提前嘱咐并未跟去,四仰八叉地躺在房檐上晒太阳。
跑马场深处,薄雪尚存,但草地枝头上已隐隐可见绿色。时近五月,幽州终于要回暖了。
“安歌!”
南景从草丛中走出,情深意切地望着虞稚,仿佛见到了思念多年的心上人。
虞稚勾唇一笑,快速下马。
谁知南景刚上前就把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叹息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安歌,再见不到你,景就要药石无医了。”
她的四肢微僵,简直想给这人一个大嘴巴子。
但她不能这么做,她引来的眼线还在暗中看着呢,不能功亏一篑。
虞稚艰难维持着笑容,双手环上南景的腰:“我也是。”
暗中眼线齐齐大惊。
一直有景殿下与于安歌关系匪浅的传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在宫中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外面还得了?
其中两名将军府的眼线面面相觑。
你说要不要把这事儿禀报给上将军?
别了吧,我怕上将军一个没忍住灭了南景。
英雄所见略同。
两名眼线相视点头。
南景在抱了半晌后终于放开了虞稚,含情脉脉地凝视她:“安歌,你不会知道与一个不爱的人朝夕相处有多么艰难。还好,我终于见到你了……”
虞稚一阵恶寒,感动地点头:“我知道,我也很想你。”
随后又是一番甜言蜜语轮番轰炸。
在虞稚快要受不了吐出来的时候,南景终于开始说正事了。双眉紧蹙,欲言又止地道:“好安歌,我知道我不该调查你……但是……我那么深爱你,我忍不住……你不是真正的于安歌对吗?”
南景抓紧她的手,目光深切:“你告诉我好不好?你究竟是谁?不论你是谁,我都会一如既往深爱你,不会改变心意的。”
不会改变还问个毛线?
虞稚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故作生气地抽回手,侧过脸去。
她不能承认得那么快,南景不是齐王,他难糊弄多了。事情发展得太顺,南景必会起疑。
而南景也生怕她不悦,立刻抱住侧身的她:“安歌……安歌我错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不堪回首的过去,我不该问得这样直接。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该有欺瞒,我们应该是坦诚相待的!”
虞稚眸色凌深,嘴上犹豫道:“容我想想……”
“好好,不急不急,慢慢来。”南景心下了然,她的身份汇聚了腥风血雨,怎会轻易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