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迭起,南弘被撂得在空中一个翻身,又一次摔在坚硬的石台上,疼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练武场之外的侍卫们大惊失色。
再这样打下去,殿下非得被上将军打死不可!
南弘万万没想到殷九策居然敢下这样的狠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颤抖地抬起手,正要让殷九策停手,却忽然被殷九策揪住衣襟拎了起来,脚下顿时失空,脸色骤变:“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殷九策至始至终漫不经心,慵懒得好像在说天气很好,“殿下常年养尊处优,该好好的锻炼锻炼了,我这都是为了殿下的身体着想啊。”
“不不……你……呃啊!”
南弘的话未说完,再次被殷九策像丢破布般丢了出去,砸在了兵器架上,木架霎时四分五裂,一地狼藉!
蒲素妍赶到时看到了就是这样一幕,南弘被废墟掩盖,生死不明,几乎要吓得她的心跳出嗓子眼。
“殿下!殿下!”蒲素妍拼命地跑上去,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拿开。
只见南弘落满身的灰尘,正在艰难至极的咳嗽,全身就像散架了似的,几乎动弹不得。
殷九策面不改色地说着风凉话:“看来殿下还得好好习武啊,不然……若有人想刺杀殿下,殿下的脑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上将军!”蒲素妍厉声斥道,“殿下他不是武将,武功自然不如你,你怎能下这样的狠手?”
“有吗?他是残了还是废了?”
话音未落,狼狈不堪的南弘便咬牙切齿地恨道:“殷九策……你欺人太甚……!”
“还能说话,看来好着呢。”殷九策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拍着手上的灰尘,“殿下莫要这般小气,切磋输了就怀恨在心,是小人所为。”
“上将军这是切磋吗?你根本就是想让殿下的命!”蒲素妍高声喊道,“来人,叫大夫!快叫大夫!”
她今天绝不会放过殷九策这个疯子,待伤势被诊出,看他怎么逃脱罪责!
见她要叫大夫,殷九策不慌也不忙,就在那儿等着。
很快大夫便来了,当场为南弘诊治,片刻后笑了笑:“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说什么?!”南弘当即怒喝,然后被呛得直咳嗽,“咳咳咳……!”
大夫:“???”
这什么人啊,听自己没有大碍还发怒,有自虐症是吧。有自虐症叫什么大夫啊,多抽自己几下不是更爽?
蒲素妍不敢置信地问道:“大夫,殿下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有大碍?您是不是诊错了,或许是内伤?”
大夫不悦地解释:“王子妃娘娘,弘殿下没有伤到要害,本又身体强健,只是震了几下不成大事。”
感情王子妃盼着弘殿下受内伤呢?
闻言,南弘差点没有气得背过气去,咳嗽得更厉害了。
大夫秉承着医者仁心,忍不住嘱咐:“殿下还是要多多走动,才不会稍有动弹就周身不适。”
南弘歇斯底里地怒吼:“滚!”
这一声把大夫吓得一个踉跄,表情怪异地提起药箱溜走。
还以为王子府的诊金会更丰厚呢,一家子神经病,他再也不来了!
蒲素妍急忙轻拍南弘的胸口:“殿下……”
原来如此,殷九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是知道打哪儿不会留下伤痕,又能让殿下受苦。
殷九策不过是一介下臣莽夫,凭什么这样对殿下?
蒲素妍思来想去难以抑制怒意,悻悻抬眸看向殷九策:“上将军,胡作非为是迟早要付出代价的……”
闻声,殷九策低笑出声。
他可没忘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又是谁真的该付出代价。
“王子妃怕是不知道何为胡作非为。”殷九策幽冷地拖长声线,每个字都染上猩红杀意,“你该知道……我不仅打女人,我还杀女人。”
最后那句话狠狠地砸在蒲素妍的心头,她的心神猛震。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殷九策要当场验证他的话。
直到殷九策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尽头,她才堪堪地回过神来。
南弘艰难地爬起来抓住蒲素妍的手臂,双目赤红:“素妍……本殿……本殿要殷九策死!”
“殿下,我也想……”蒲素妍怨恨地收回目光。
她去看过了,于安歌趁着殷九策来跑了,殷九策不仅打了殿下,还搅黄了他们的计划,罪不容恕!
“从今天起,我们要死死地盯着殷九策!我不信抓不到他的弱点!”南弘丧心病狂地叫道,“我什么都不做了,我只要他死!”
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