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急急忙忙跑进屋内:“姨娘,三小姐来了!”
陆芙眉眉头一皱,于安歌来她的院子做什么?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是于安歌第一次来,也绝对没安好心。
她略作思索后走了出去,笑着看向迎面而来的虞稚:“哎呀稀客啊,安歌怎的这么早?”
虞稚神情冷淡:“当然是想姨娘了。”
这句想让陆芙眉险些笑不出来,面上还是热络:“呵呵……快进来坐。”
二人在屋内落座,丫鬟奉上清茶。
虞稚端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轻划杯盖,雾气模糊了她的容颜,却迭起幽深不可测的冷意。
空气诡异的寂静。
陆芙眉的脑中千回百转,皮笑肉不笑地道:“安歌不会还在因昨日的事,生云儿的气吧?”
“祖母中毒之事,你可知始末?”虞稚端了半晌的茶却半口都没喝,扬手搁回去。
闻言,陆芙眉见招拆招:“瞧你说的,姨娘怎么会知道呢。不过姨娘已经在查了,希望能把歹人给抓出来。”
她就知道于安歌来此没安好心,果然,是为了那个老女人中毒的事。
这种事她怎会轻易承认?
虞稚冷漠地挑眉:“除了你的好女儿还有谁?”
“你……”陆芙眉面色不悦,“安歌你怎能信口胡言呢?云儿一向敬重老夫人,又怎会做出那般歹毒之事?你不能因为昨日云儿的无意之过,就这样污蔑她啊!”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演技果然是遗传的。
面对陆芙眉的激动,虞稚始终平静:“你若亲自揭穿你女儿做的恶事,有些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陆芙眉的眼底掠过不屑之色,她又不是傻子,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安歌,云儿可是你的亲姐姐啊,你怎么能这样呢……”陆芙眉捂着心口道,“云儿知道了,定会心痛的……”
虞稚清冷平缓地吐出两个字:“许吏。”
简短的两个字却令陆芙眉如遭雷劈,那张脸霎时青白,一口气险些没有提起来。
于安歌怎会知道他的姓名?!
陆芙眉心虚地看了看身旁的丫鬟,强行使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都下去。”
两名丫鬟立刻退了出去。
没了其他人在,虞稚也不遮掩了:“陆芙眉,我的话就说到这儿了,你若不亲自揭穿于碧云的阴谋,我就把那个男人的所有事告诉父亲。”
其实她也就只知道一个名字而已,她就是炸炸陆芙眉,陆芙眉肯定不敢与她赌。
陆芙眉顿时呼吸不畅,声音颤抖得厉害:“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虞稚回想起那个夜晚的温泉,随便凑了一个理由:“碰巧看到你在温泉与他鸳鸯戏水。”
话音落下,又一道晴天霹雳。
陆芙眉这下彻底信了虞稚的话,恐惧席卷全身,瘫软地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
原来如此……于安歌敢直接来找她,肯定是有把柄在手上的……
她怎么能亲自揭穿呢?那云儿还不恨死她了?
于安歌这是离间之计啊!
虞稚淡漠地收回目光,起身道:“给你一天时间。”
说罢便踱步走了出去。
房顶上。
听夜双手抱臂,得意地冷哼一声:“那顿饭在哪儿吃?”
听风都傻了,难不成真的是他太笨了?
虞稚从陆芙眉的院子走出,便径直离开了于府。不需要秦三带路,也畅通无阻地去了暗市。
她成为暗市二把手的事已经传遍,那些曾经虎视眈眈盯着她的打手,都恭恭敬敬地抱拳躬身。
刚刚走下暗道,一个眼熟的小背影便映入眼帘,正蹲在角落里捣鼓玄机锁。
小荆听到声音回身,见是她立刻跑了上来:“我打开了。”
说着就把刚合上的玄机锁又打开,步骤已经十分熟练,三下五除二便解开,捧在手心递给她看。
虞稚看着这个仰望着她的小男孩,他仍旧是不符年龄的平静,眼底藏光。
那一抹光,是她收他为徒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师父!”
小荆郑重地唤了一声,整理衣衫,不急不缓地跪在地上,嗑了三个头。
虞稚带着小荆去了机关师楼,又给他挑了几个暗器给他琢磨。
他非常认真,全神贯注,仿佛周围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何君走到虞稚身边,压低声音道:“老大,昨晚又有人闯了禁区,跑得快没抓到是谁。但是……在笼子里发现了几块饼……”
话未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完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