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方曼怨愤地唤道,“这门主之位本来就是你的啊!那个倾九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做门主?”
她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今日,就等一手掌握神机门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要屈居人下,她怎么甘心!
“放肆!”
长老紧握拐杖重击地面,威严摄人,厉声冷斥,“少夫人辱骂门主,禁足两月,闭门思过!”
两名门徒当即冲上前去,方曼剧烈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穆老漠然地退后两步,让门徒带走方曼,然后望了一眼呼啸的白雪:“听风听夜,还不快去送门主归家。”
“是!”
半山腰上,虞稚踏着皑皑积雪艰难前行,这狂风差点将她刮走,幸有鸣珂在后面拽住她的披风,她才没有跌倒。
鸣珂的耳朵微动,回首望去,见听风听夜二人飞步而来。
“门主,我们送您回家吧。”
送她回家是他们之前就说好了的,再加上这路实在难走,因此虞稚没有回绝。
一路快马加鞭回到都城,在于府外的大道上停下来。
虞稚掀开车帘走下去,清冷的声音比飞雪还要冰凉砭骨:“我做不了你们的门主,也不要你们的重谢了,就此别过吧。”
听风认真点头:“好的门主,我们明天再去看您。”
“???”
她眯起黑眸,怀疑他们听不懂人话,然而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她便只好回了于府。
与鸣珂爬楼进入卧房,发现桌上多了一沓银票,以及一张信纸:五十万两已讨回,有事吩咐影卫。
虞稚微微挑眉:“影卫?”
话音刚落,两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地,顶着一身冰雪,恭谨垂首。
意思便是随她吩咐。
影卫向来刀口舔血风餐露宿,但在这样极寒的天气下,她还真担心他们会被冻死。
于是她淡淡道:“南边厢房长久空着,无事就去哪儿待着吧。”
“是。”
二人领命,消失不见。
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但她该做的都做了,将银票收好,回去继续睡觉。
第二日。
虞稚是被楼顶上的闲聊吵醒的,揉了揉散乱的青丝,神色不豫。
听风在房檐上画出一条三八线,对两个黑影道:“哥们儿,以后咱们一人一半,互不干涉,怎么样?”
听夜双手环胸,冷冷道:“反正打起来我们都讨不到好。”
“而且我们的目的一致,都是替人办事儿嘛,都好商量。”听风咧嘴一笑,席瓦而坐。
两个黑影对视一眼,似乎在思考要不要信他们的鬼话。
就在此时,鸣珂飞跃蹿上房檐,凶神恶煞地匍匐着,恐吓这二人速速离去。
听风捧着脸笑嘻嘻:“你叫鸣珂是吧,幸会幸会。”
鸣珂不吃他这一套,危险地发出吠声,攻击姿态越来越明显。
“以后都是好兄弟,干嘛这么生疏,来来来,瞧瞧好兄弟给你带了什么。”听风说着便掏出了一大堆美食,逐一列在房檐上。
一看就是做过功课的,清一色肉食,芳香四溢,令人无法抗拒。
鸣珂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最近都把于府的菜吃腻了,早就想换换口味了!
不对。
他凶恶地露出獠牙,休想诱惑他!
“还不止这些哦,只要以后咱们和谐相处,我每天都给你带这么多好吃的。”说完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翻倍!”
话音一出,鸣珂顿时双眼放光,反正他们也不会伤害凶女人,不同意太对不起他的胃了!
鸣珂幸福地扑向美食,大快朵颐起来。
听风得意地朝听夜挑眉,听夜勉强地伸出手,与他击掌。
楼下,虞稚洗漱完毕,坐在桌前准备吃早饭时,才看到鸣珂晃晃悠悠地走下来。
她抬眼扫过去:“赶走了?”
鸣珂满脸无辜地摇头,伸出自己的小胳膊扬了扬,口齿不清地嗫嚅:“不……不……”
打不过嘛,意志打不过胃嘛,不能怪他。
虞稚眯了眯黑眸,冷冽地目光扫视他周身,他心虚地东张西望。
算了,指望不上他。
她不希望得罪江湖人,但愿那两人不会做出什么妨碍她的事来,否则别怪她心狠手辣。
一整天下来,她都窝在卧房里休息,为明日的宴会养精蓄锐。听风听夜自然没有找到机会亲近她,只能蹲在房顶上吹冷风。
四坨人排排蹲,头发被吹成鸡窝,凄凉得像四个空巢老人。
“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