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看得上我们俩先不谈。如果,我们俩没戏,那各方面都不如我们俩的你肯定更没戏……到时还是我们三个坐亲友席上看一个陌生男人搂着珈奈。”文森特说到兴头上,开车都暴躁了不少。
星守死死抓住后排中央扶手,快要把上面那层真皮给扒下来。
“肯定是我……只能是我……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你们都多。”
大少爷喃喃自语,行走在疯狂的边缘。
文森特心说就是这样:星守就该好好想想自己相对于别人有哪些优势,手里有哪些好牌,再看准时机毫不犹豫打出去。他长这么大几乎全是女孩子主动送上门,没有自己出击的经历。
把残暴猎杀写进基因里的老虎都能在动物园养尊处优丧失野性,更别提已经经历千年来礼教熏陶的人类。
要是不推他一把,那结局只能是星守在亲友席泪流满面。
“我们兄弟三个公平竞争,到时轮流向珈奈表白,看她怎么选。”德朗克估摸着可以一锤定音了。
这个儿戏一般的可笑约定就此被默认,只剩对此毫不知情的珈奈稀里糊涂就多了三个追求者。
……
前卫团三剑客在凌晨坐船到了中转基地,递交申请后又等了两天才等到专门被叫出来见他们的凯鲁。不是哪个人交个申请书就能喊里面的士兵出来,不然绝对要乱套——他们算是借用了星守身份的便利。
在中转基地的观海台旁,四人找了一处桌椅。这里离珈奈以前喂鱼的地方不远。
文森特与德朗克在见到凯鲁的那一刻就被吓得不轻,以前火车上那段屈辱的记忆已经刻在他们心里。凯鲁则只是礼貌性地对他俩点点头,然后对星守敬了个礼。
“凯鲁先生,原来——你也是军团的人啊。”
文森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上次是委员会的要求,让我们给你们上一课,希望没伤到你们。”
“没有没有!上课效果很好,我们很满意,电话回访也打了满分!”德朗克连连摆手。
星守有点莫名其妙。把两损友介绍一遍后,他递给凯鲁一杯饮料,然后问:“珈奈呢,有事情没来吗?”
凯鲁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露出苦恼的神色。星守以前几乎没见到凯鲁这样过,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要来击败两损友的。
他没有辜负文森特和德朗克的期望,一路上在不断的暗示以及引导中梳理出自己能胜出的十大理由。为了防止忘记他还专门写了稿子并背得滚瓜烂熟,把两损友感动得恨不得立刻投降退赛。
“她……失踪了。我们还在找。”
凯鲁有了淡淡的黑眼圈,足以说明目前事态非同小可。
“能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星守目光呆滞,魂都飞到了海里,文森特见状只能先开口。
“这是内部机密,不能说。”凯鲁摇摇头,“不过你放心,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见前卫团三剑客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起身道:“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回去了。你们最好也不要在这久留,尽快回大后方比较好。说到底,中转基地离战场也就几十公里,随便一发火箭炮都能打过来。”
“哦哦,辛苦你了!再会。”
星守还没有回过神来,两损友只能反客为主与凯鲁告别。
然后哥俩在这吹了半个多小时的海风才把星守的魂等回来。
悲伤、惊讶、忧愁、慌张……所有刚被甩的小伙子会出现的神态在星守脸上接连出现,他的面部神经在那一瞬间一定经受了巨大的压力。
尽管他没有被甩,甚至还没有开始。
珈奈上次在哈迪军事学院里说的那些关于士兵阵亡过多的话,星守还以为是哄人的。现在却成了现实。
他觉得死亡这种东西离自己很远。
仿佛一团火从额头烧到脚底。他全身的毛孔都炸开,火辣辣的刺激着大脑。耳朵什么也听不见,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在周围回响。
口干舌燥,心慌马乱。
“你先别急,我来查下这边军团的官网又没有什么公告。”
到底是比文森特懂行的德朗克。
他点开手机,没一会儿又黑着脸说:“没有找到,最新的消息就是上次一些人阵亡了。应该是……珈奈那时候说的事。”
“我有高级权限。”星守掏出手机,输入密码的时候抖个不停,“内网上应该有点消息。”
两人看着他呼吸急促在那划拉好久,估计把网站上哪个犄角旮旯都发了个遍。最后,他阴沉着脸把手机扔到桌上。
旁边站成一排的海鸥始终没能等来食物,不满地喊叫着,成双成对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