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提前说一声,我就能安排人准备场欢迎会,真是可惜。”
“管你庆功会还是什么会,成果没出来前都别想。”
络腮胡一点没有与菲力修复破裂关系的意愿,不过这也正和后者的意。
“我这样迂腐的研究人员对那种热烈的庆功会没兴趣。你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到时可以往上报备。”菲力闭着眼说出这句话。
络腮胡扬起下巴,没有理他。
“军备实验室那边随时可以送货,你这边准备好了没?”
光头看着滑轨门紧闭的操作室,想着里面会是怎样的场景。
“有一个状况比较好,另一个还不稳定。我预计半个月可以搞定。”
“就两个?没有其他的?”
光头有些不相信。
“做一个就需要大量资源的倾斜,并且我们这也没有已经形成规律与公式的程序,出什么问题都要我亲自去弄。所以,两个已经是极限了。”
菲力实话实说,甚至故意往重了去说。他只想让上层尽快意识到这个浪费大量金钱与时间的项目只会莫名其妙地失败,就算成功了也不会产生想要的结果。
光头搅和着盘子里的沙拉酱,直到每一颗樱桃都与酱汁亲密接触后才停下。
“那我去看看。”
“没问题。”
菲力掏出遥控器,开启紧闭的滑轨门。
联邦投在这个项目上的钱,在菲力看来不少,但跟去年的国防预算相比只能算是沧海一粟,因此似乎上层并不把这边当多重要的事。一个有力的证据就是那些大人物基本没往这来过几趟,那天那个女议员好像是他见过最大的官。
这个项目,连同时代研究所,在梅尔德的体系中都显得要边缘化一些,不然也不会把他们安排到掌控力不足的境外。虽说是签订条约的铁杆盟国,也不免有些过度放心。
他明白国防由大大小小成千上万个分类组成,他负责的东西实在是算不了什么,甚至时代研究所明天全炸掉也影响不大。
但扔在这儿的钱放在常规装备方面上似乎会更有效率,拉出去显摆也有气势,国民也更喜欢。
翻翻其他国家的账目总会发现每一笔钱都想掰成两半花,而联邦这边就跟路上捡了个鼓鼓囊囊钱包的高中生一样,消费中总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虽然……联邦明面上的家底并不虚其他国家。
菲力叹了口气。
有时候他连自己一年的账单都算不清楚,看着曾经自己亲手花出来的消费记录总会忘掉一些杂项。让他揣摩由国家智囊团编排出来的战略实在是没道理,也没可能。
再专的专家,脱离自己的专业领域,也只能像个普通人那样谨慎地走一步看一步。
只能说联邦留有余裕吧,才有心思搞这样有的没的。
大门打开后,当中就是并排的两张操作台,上面躺着那姐弟俩。
奥加跟浮兰一样仰躺在冰冷的操作台上,身上盖着同样的金属外壳,但不同的是他的躯干部分也被覆盖,相比姐姐要更臃肿一些。
旁边监视仪器上,两人的生命特征指标也有所不同——奥加每个参数的波动都要剧烈一些。
“这屋子至少能摆五十张床。”光头环顾一周后发表不当言论。
菲力听完差点就想给他一巴掌。
“等这两个成了,不就能复制出五十个。”
络腮胡好像打算永远跟随光头,想都没想就附和起来。
“如果按罐头工厂里那种摆法……锯掉床腿的话,在墙上打些孔,安上两百张也不是不可能。”
菲力没办法直接打光头的脸,只能隐晦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是不是傻?”络腮胡一跺脚,“都摆床那怎么过人?顶多摆两层,中间必须留通道!”
“嗯,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全。”
菲力把络腮胡与光头想象成会走路会说话的萝卜与卷心菜,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些。
他生平最憎恨的事之一就是外行指导内行,尤其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
“不是说能动了吗?让她动下我看看。”
光头指着姐弟俩中间的床缝说道……菲力相信他根本没看到报告里说具体哪个人能动那部分。
但有时必须向权力低头,因为光头远比他擅长于那些弯弯道道,需要的东西也必须经过他的许可才能搞来。
满脑子萝卜跟卷心菜的菲力走到操作台边,看着剩下的半瓶原液,犹豫一会,没有按下注射按钮,而是直接拉下了操作台上的把手。
这些原液目前只能从珈奈身子里抽取,而珈奈越来越频繁的不良反应证实了做事要保持适度原则,因此菲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它们。
要不是萝卜和卷心菜来得突然,菲力都想动点手脚给他俩准备一套专门的展示用程序,省的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