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鹿手里还正拿着勺子在砂锅里搅拌，闻言当即顿了一下。

“你想什么呢？”

她笑着扭头看了顾一样一眼，用玩笑的口吻反问，仿佛这个提议是多么可笑一般。

但顾一样眼中却燃烧起兴奋的光芒来。

“我是说真的。”

她眉飞色舞地强行挤到厨房里去，拽住陆鹿的胳膊，开始构想：

“我们走绘本风，快销条漫，轻松治愈路线，不需要什么特别复杂的故事，重点是现代都市人的情绪共鸣，我觉得这个项目可行。”

陆鹿笑眯眯看着她，安静地等她说完，然后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热乎乎地豆沙包，再次把她从厨房里推出去。

“项目是可行。我不行。”

她这样回应她。

“怎么不行？”顾一样气呼呼地大叫，“我觉得你肯定行。至少你刚刚就成功治愈了我啊。”

她重新把那张熊先生的便利贴贴会自己额头上。

陆鹿见状扯起唇角，“你哪里是被我治愈的。明明是被你的深夜专属陪聊治愈的。”

顾一样怔了一瞬，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明白昨天晚上抓着沈磊探讨“人生哲学”到底还是被陆鹿听见了。

“你别忙着笑话我了。”

她在陆鹿开始往餐桌上摆放碗筷的时候，像根小尾巴一样追在陆鹿身后，努力游说。

“你就当随便画着玩给自己解闷。咱们先试试。”

陆鹿不置可否地微笑着，始终不肯答应她。

顾一样忽然间竟感到委屈。

“鹿，咱们当初说好了，要做能够治愈人心的好漫画，我可一直记着呢。”

她从身后抱住陆鹿，像只耍赖的章鱼一样，说什么也不肯撒开爪子。

陆鹿无可奈何，只得顺着她安抚。

“我也一直记着呢。记着呢。”

她把她的手抓过来，用力握在掌心里，像是想要阻止她的任性胡闹，又似要给予她力量。

陆鹿的手很柔，但十指修长。

那就是一双画画的手，天生该拿起画笔的手。

顾一样垂眼看着着双手，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暖意，骤然竟心潮澎湃。

“你不许说自己不行！”

她笃定地反握住陆鹿的手，这一刻，仿佛热血少年漫主角附体一般，一字一字，认真宣布：

“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行！”

她的表情实在太过认真了，眼中的光华熠熠生辉，俨然下一秒就可以冲出门去向着夕阳奔跑。

也不知道昨晚上大半宿睡不着抓着手机折腾邻居的到底是谁……

陆鹿只能默然看着她，良久脸上浮现出一点微妙的忧郁。

“其实……我有发。”

“？”

“而且……还收到了相当重要的留言……”

“？？”

“至少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