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天色黯淡,万里皆无一点光亮。
客栈前。
司徒韶和何香正在一块。
“要走了。”司徒韶看着走上马车的何香,轻声道。
“自然,我与莫府早已断绝关系,难不成还要陪着他一块下黄泉?”何香冷哼着,她对于莫崔卒,本就毫无感情。
司徒韶为她送别:“虽然下午的事有些对不住,但也祝你今后一帆风顺。”
司徒韶觉得说得有些狠了,毕竟女子最听不得的就是污辱她的容貌和身材。
“无妨,如若不是你,我也不知何时才可以脱离苦海。”何香撩起窗户的帘子,从里面探出头来,微笑地望着司徒韶。
忽而又眉眼惆怅,自嘲小声道:“一帆风顺?我倒也真想这样……”
司徒韶不言语,两人皆是沉默。
到最后,见时辰不早了,何香笑着看向她道:“我也祝您前程似锦,后会无期了。”
说完,马车就开走了。何香的毅然决然,是司徒韶所无法企及的。
莫家的府,蕖县的家,也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归宿。
看着马车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司徒韶才走进客栈里。
柴技和时鸠两人玩了一下午,不过也仅仅是柴技在玩闹而已。时鸠就静静地看着,眉眼间的冷淡透露出了他的不满和无奈。
他有着少年不该有的冷漠,也承担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责任。
司徒韶轻哼着小曲,她忙完莫家,心情好了不少。皇帝的唱反调终止了司徒韶的计划,但却也因司徒韶而扭转局面。
诛九族的恐怖,将无关紧要的人搭上。司徒韶虽然没有大仁大爱,但牵连无辜和弱小不是她的作风。
时鸠一天下来说的话几乎屈指可数,除了早上的一句“秦小姐”外,其他的要不是哦,就是嗯。完全把话堵死,搞到柴技也心情不悦。
叶青衫去忙茶馆的事,秦烟不知道去哪里野了,反正有初择在,她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大人。”柴技上前凑到司徒韶耳边耳语,还时不时地望向时鸠,想来也是在汇报时鸠的事情。
司徒韶点头,她望向时鸠,少年正襟危坐,举手投足间皆是风雅,但眉眼间的冷淡却塑就了一个抑郁的美少年。
“时鸠,你跟我过来一下。”司徒韶朝时鸠招招手,时鸠只有短暂的迟疑后就朝司徒韶走去。司徒韶面色和善,笑得漂亮。
但在离司徒韶仅一个手臂的距离时,司徒韶却动作迅速地从腰间抽出软剑!二话不说地朝时鸠击去!
身旁的小厮吓得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张开口死命憋不出一个字来。他吓破了胆,脚也软的站不住。
反观时鸠,他先是慌张了一下,但又立刻闪身躲过了司徒韶的攻击。
柴技扔给时鸠一把剑,是想要让他和司徒韶比武?
不过,这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司徒韶的作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