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目光似剑,朝着他狠狠射去,又抢过他手上的纱布,自己擦了擦唇上的血迹。
宫墨玉见南溪迟迟不肯理他,心下着急,声音一改往日的深沉厚重,似有些温柔,说道:“阿溪,是我不好。”
南溪扭过头,不再看他,半晌,才转身,淡淡瞥他一眼,问道:“哪儿不好了!”
宫墨玉指了指她唇角,笑道:“阿溪,你还是快处理一下唇上吧。”
不等南溪反应,宫墨玉便又缓缓靠近了她……
半晌,宫墨玉抬起头,南溪此刻的面色已经是掉进了胭脂铺子一般,满脸通红,不见一点其他颜色。
不敢面对宫墨玉,她索性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
南溪没有出声,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宫墨玉仿佛是轻笑起来,然后便躺在她身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静静听了一会儿,见身旁那人似是睡熟了,呼吸声愈发沉稳,南溪这才掀开被子,大喘气起来。
俶尔一转,看到他那张日日出现在她梦中的脸。
南溪转身,右手轻轻搭在他胸前,闭上了眼睛。
黑夜中,原本应该“睡熟”的那人,嘴角微微一勾……
御书房内,宫凌云喝着吊神的参汤,昨夜他一夜未眠,成山的奏折终于一一批改。
“皇上,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韩公公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宫凌云神色担忧,问道:“他的病可好了?”
韩公公愣了愣,回道:“奴才见殿下神采奕奕,想必应该是大好了。”
宫凌云点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半晌,宫墨玉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道:“儿臣参见父皇。”
宫凌云面色微改,原本严厉庄重的脸上生出几分慈爱,道:“玉儿,这几日倒是委屈你了。”
宫墨玉摇摇头,道:“儿臣不委屈,这次的事情也给了儿臣一个教训。”
宫凌云皱眉,他当宫墨玉是讲,权势面前,父子亲情终会崩塌,内心有些不爽,道:“哦?那你得了什么教训?”
宫墨玉似是看出宫凌云心中所想,忙说道:“父皇不必多虑,儿臣的意思是,此次陷害儿臣的人,跟二弟被杀以及陈大人被杀两案的罪魁祸首,可能是一个人,儿臣也没想到那幕后之人手脚通天,竟然在宫中、天牢中都有了眼线势力,儿臣一时大意了。”
宫凌云仔细看他几眼,见他面色坦荡,不似是在说谎,顿时松了口气,问道:“你的意思是?”
宫墨玉顿了顿,说道:“儿臣那日进宫,是因为有了线索,想要禀告父皇,怎么偏生那样巧,便是那一夜,有人送来了那封书信,让父皇震怒,儿臣下了天牢后,原本有的线索,昨夜调查,已经消失殆尽,而且,儿臣在天牢中,险些丧命。”
宫凌云皱着眉头,问道:“为何在天牢中险些丧命?”
他记得,他并没有让天牢的人对宫墨玉严刑拷打。
宫墨玉说道:“儿臣刚进天牢那一日,狱卒刚送来饭菜,儿臣失手打翻,刚好被牢里的老鼠吃掉,霎时便死在眼前。”
宫凌云听得心中一惊,说道:“放肆,陷害太子不说,竟然还想要你性命,这人是当朕不存在了么?玉儿,朕命你,即刻排查天牢人员,肃清朝纲,以正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