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明明还是那张脸,说话做事已换成了另一番模样。难道说,因为忘记了,故而不爱了,对没有爱情的人,可以痛下杀手而不觉着愧疚?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已经从形影不离的爱人变成了厮杀的敌人。可惜了元姜为了霜莹废去一身的武功,如今还是惨死她手。
“以前的事忘了,也懒得想起来。已经是路人,又何必牵扯。”霜莹苦笑,“今日见了大场面,还挺震惊的。”
“震惊?是震惊你杀了人,还是震惊陛下为了你,险些要的楠楼百十条命?”琪亚露冷笑,穆廉肖今日的作为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不知道!”霜莹满脸无奈,眼睛里带着死寂,“不知怎的了,总想哭。”
“想哭?那是应该的!”琪亚露浅笑,解下腰间的荷包丢在桌子上,“你的夫君去了,你自然该哭了。”
“若给你一次机会,你会离开吗?”霜莹抬头望着那抹孤寂的身影。
“不会,因为已经想通了。”琪亚露长舒一口气,扬起嘴角,“既然不在他心里住着,我便要住在他眼睛里。”
出了门,望着满天的星星,琪亚露冷笑,“霜莹,你有着我最在乎男人的心,可一定要照顾好他。”
“可他,不是我的丈夫。”霜莹眼底带冷气,苦笑一声吃下酒水,望着那抹身影,“若我亲手杀了他,你会不会恨我一辈子。”
“偌大的宫殿这么安静,在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吃下酒水的霜莹望着窗外,“备热水,取那件白色的衣衫来。”
打开荷包,里面是风铃草,风铃草已经干了,只轻轻一捏,便碎了,随风散去。
焚香沐浴后,穿上白色的衣裙戴上白色的绢花坐在窗前,任凭碎发吹乱也不懒得动弹。
“陛下来了,莹儿这身装扮可好看?”霜莹起身,打量着眼底带着审视的穆廉肖,“他们说,元姜走了,是被我杀的?是为了报仇,为了寂儿。
可寂儿是谁,我怎么想也记不起他的模样,就是他穿过的衣衫戴过的发冠,全都没了印象。”
“寂儿已死,你是他的姨母,自然要为他报仇。”穆廉肖站在院子里,笑看霜莹,“我知你不忍心,但他还是先行离开了。不仅仅是因为那把刀,还有你最应该做的事。”
“最应该做的,就是你借着我的手,杀害了你的仇人?”霜莹浅笑,眼底闪着泪光,“他们说你的心里有我,可我看到的只是利用。”
“莹儿,过程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结果。元姜已死,你不必为他守孝,这身衣服不适合你。”穆廉肖今日开心,不愿看到白色,特带了霜莹喜欢的青色来,结果看到霜莹穿着白色的衣衫,头上戴着白花追悼元姜,只觉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