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凝重，握紧了拳头。

披着斗笠的影子蹲在树下拜月，拿着灯在地上用小棍刮着土，“玉澄殿，真是个好名字。”林缓长舒一口气，看着地上的脚印。

“终于被我等到了。”林缓揭开斗笠，取出短刀小心翼翼地取下，“影子也要穿鞋，近日春雨下的厉害，还能不留下？”

抱着拓下的脚印离开原地，留下两个深深的印痕。

“瞧瞧，有句话叫功夫不负有心人。”林缓坐下吃温酒，满脸的笑容，“有了这脚印，我便能在贵妃面前露脸，成为她必须用的棋子。”

“美人，这院子的生活多好啊，您踏出这一步，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柳儿胆子小，听到冒险的事情总会害怕焦急。

“你傻啊，若不为自己争一次，这辈子真的就被遗忘了，别说保林家回津了，就是死在这院子里也没人会知道。怕是要等到臭了遭了虫子才会被想起，裹上草席丢出去。”林缓想了最坏的结果，不愿拼了这么久被一张草席打发了，“若哪天真的死了，我也得披上镶着金子的凤冠入葬。”

“美人～”柳儿还是害怕。

“你闭嘴，还不快去备些热吃食，在雨中守了这么久，身子都凉了。”林缓抱着手炉一眼也不想多瞧胆小如鼠的柳儿。要做大事的人，身边的丫头居然是个胆小鬼，只会拖后腿。

吃了热汤面，林缓舒舒服服上了床躺在暖和的屋子里，“霜莹，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博得陛下的厚爱。玉澄殿，莹下有玉，原家为程，程亦澄。”

翊坤宫漆黑一片，窝在角落处的人光着脚瑟瑟发抖，酒坛滚落在一旁。

“栖嬷嬷，莹美人怎么样了？”琪亚露眨着眼睛，扬起嘴角满脸的苦涩。

“莹美人很好，皇后不必忧心。刚才陛下来过了，送了些上好的补药。”栖嬷嬷拭去眼角的泪水，“好了，今日之事，你也有过错。你不该毫无保留地把南疆的事情说给陛下听，不该为了博得陛下的欢喜，害了人。

你的血是毒药亦是解药，多少人想拿你的血做药引，你还巴巴地凑上去。”

“霜莹是进宫了，还封了美人，是陛下的心头肉，可她终究是元姜的妻子，和离书未下，她还是有夫之妇。”栖嬷嬷冷哼，“莫要为了眼前的快乐，牺牲掉长远。”

“嬷嬷，我不想当这个皇后了，我们离开好不好，带着哥哥，我们一起走，走的远远的，不参与这里的是非。”琪亚起身擦去泪水，“他的心里没有我，我又何必为了一个冰冷恶毒之人费心思。

他的一举一动皆是利用，我的一心一意都是空话。既然如此，这个冰冷的皇城我也不想待了。如此一来，哥哥也不用费心思帮我，更不用等待死亡。

霜莹是我在大兴唯一一个能说上话的，我不会同她侍奉一个夫君。陛下为了她布下了大网，说明陛下的心里，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