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姜浅笑,轻轻敲了霜莹的额头,“因为,我看见了。今日在城中施包子,我特让武墨拿了铺子里的点心给那些还未领到包子的人解乏。津中的人口众多,领包子需得废些时日。”
“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卖关子了,朱橘见我说有消息告诉我,让我备好马车吃食银两,在初八当日庙堂之外给她。”霜莹扶着脑袋想着朱橘的模样,一身的狼狈挡不住眼底的傲气,“你说那消息值两千两银子吗?”
“我看不是值不值的问题,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既想给她,一万个理由都可以。”元姜猜到了心思,那个不起眼的朱橘今日出现露出脸上的疤痕、吃干净碗里的饭菜,就是想得到霜莹的怜悯,但要给霜莹一个台阶下,免得被动,“朱橘在府邸也有些日子了,说不准还真有什么消息,值得买卖。”
“她在府邸做掌事,自然有些八卦的消息入了耳。但她既然拿着消息同我交换,想来也是府邸某些犄角旮旯的事情,又或是某些不为人知的赃污事。”霜莹打理府邸不久,确实有些事情不明白。这么想着舒服了许多,“徐袤那小子撇下我去了戏园,想着到用午膳的时辰就回来了。”
到了院子里霜莹坐在荡秋千上,今日的风不大,阳光照在身上格外的暖和。
皇城内,皇家人围坐在一处,衣着大多的简约素雅,发中的钗环也是避免华丽,在一处过年没了开心的笑容大多是点头捂嘴笑,像不敢失了礼数,却又显得拘谨。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只同身边的人说些津中的小事,偶尔说两句城中施包子的善举。
在殿内声音最大的就数琪亚露了,喝酒吃肉很是豪爽,不时感慨御膳房饭菜好吃。一身橘色的衣裙满头的钗环,发出碰撞的声音。
琪亚露确实是故意的,贺贵妃刚走本该穿着素雅,即便不是白色也要穿的素净些。奈何琪亚露为了凸显嚣张跋扈,特意选了一件颜色最艳的衣裙,平时里不爱戴的钗环全都扎进了墨发里,虽然显得不伦不类,但也要做整个殿内最亮眼的人。若穿出去说些难听的话,也可以不懂规矩失了礼数之言回怼,顺便把教习嬷嬷连累一番。
越想越开心的琪亚露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就是放碗筷也是砰砰作响。琪亚露不在乎外界的流言,要说就说,栖国的性子就是豪放不受拘束,到了年节是要穿红衣庆祝的,如今也算是收敛了。
欧阳悦芯听着琪亚露不受礼仪束缚的模样,感慨之余还是要警醒,莫要做的太过。
“公主。”欧阳悦芯低声说,“声音太大了,还是小些的好。”
“怕什么,这么热闹的日子就该热热闹闹的过,看你们穿的都是什么衣裳,一身的素衣,这是对年节的不看重。”琪亚露剥开虾壳,塞进欧阳悦芯的嘴里,“都说要与民同乐的,自然要开开心心的过才是。”
欧阳悦芯咽下虾肉,倒了清酒给琪亚露喝,“可母妃刚走,还是要收敛些的。你不顾忌母妃的生死,也要顾忌陛下的面子不是?待过了这几天,你就是皇家的儿媳了,莫要生分了。”
“好吧。”琪亚露喝下清酒,算是把话听进去了,随即说想出去玩。”
“好,初八的时候有庙会,到时一同去。”欧阳悦芯安慰着,庙会确实是热闹的,想来皇帝会让去的,同穆廉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