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人发现杂家跟着,便开始左拐右转,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袁寒打了饱嗝,心满意足的擦了擦油手,“依杂家看,此人觉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得贼眉鼠眼,头上还裹着一块纱布。若不是他头上被人浇了臭水,恐怕杂家还看不到他那番长相。”
“一年多没见,听说你娶侧妃了,恭喜恭喜。”袁寒用袖子擦擦嘴,看着穆廉肖深思的模样,“不用想了,那铃铛觉不是孩童手里的玩物,应是南疆所有。”
“在来津的路上可有发现不妥?”穆廉肖觉着南疆的人出现在此处,想来是有计划的。
袁寒打了哈欠,继续吃冷酒,“杂家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发现他手中的铃铛戴在左手时,便会有人受伤,戴在右手时便会多要一坛子酒。”
“多谢袁兄告知。”穆廉肖知道袁寒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穆廉肖出了酒楼,翻身上马回了府。
霜莹觉着天色尚早便去了东街转悠,对每家店铺都充满了兴趣。
这铺子虽都看过,可那都是抱着目的的,今日只是闲暇,顾而想看的东西也就多了。
一抹干瘦的身影映入霜莹的眼帘,追了上去果真看到了熟悉的脸,真是刘志。
刘志一身青色的长衫,发髻一丝不苟,瘦弱的脸庞显出烦闷、愤懑,手中的折扇也破了,只剩下几根棍子。
“志哥哥。”霜莹的声音很小,知道此时的刘志定然是难过的。
刘志回头,看着霜莹红润的脸颊,扯着嘴角,“小莹。”
二人站在桥头上,任风吹打着脸颊,仿佛风能把心中的不快带走。
“你知道吗,在这繁华的津里,想要活下去太难了。”刘志吐出一口浊气,红肿的眼睛看着那座高高的城墙,“我饱读诗书,自认能考中进士,光宗耀祖,让娘也过上好日子。
进津才发现,村里的书确实读的满,可到了津里就一文不值。为了多读书考取功名,我入孟府做门生,为了与同僚多说些话,我都在讨好他们。结果才发现,发现我不过是他们眼中的跳梁小丑,一个逗趣的玩物,一个发泄的沙包。”
刘志粗糙的手在风中紧握,红肿又裂开口子,这不是霜莹记忆中的手。
“让你看笑话了。”刘志低着头瞟了眼出落得的水灵的霜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懦弱。
“志哥哥,霞姨在等你回家。”霜莹看着饱经沧桑的刘志,觉着短短半年的时间确实发生了不少的事。刘志有家可以回,有家人在等着他。
“小莹,你觉着我有脸回去吗?”刘志很认真的说。
“科考三年一回,回与不回全在你。”霜莹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但家里总是温暖的。
刘志觉着丢了脸面不想回去,便在侯府做门生想多读些书。村子里的书不多,想在侯府开眼见,所以每天要忍受着不公平。家里自然是舒坦的,每日只需安心读书便可,不用计较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