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说,思过要心诚,吃什么都不打紧”
心莲越说越小声,话语里透着委屈劲,适当的话语挑拨老夫人的神经,老夫人当即发了怒,眼神微眯起:“这些该死的狗奴才,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情来!”
她是说过要休了李如霜不假,可还是未写下休书,她李氏还是正经的方府二夫人,打狗都需看主人,敢如此怠慢她的娘家人,这是在打她的脸面!
“去厨房,将那些人发落了,欺主的东西,一个奴才敢爬到主子头上来!”
老夫人心中噎了一口气火气,余汶拂着手给老夫人顺气:“老夫人莫气。”
余汶轻声劝慰,李如霜忽的挥起手在空中乱舞,口中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吓了人一跳,老夫人靠的近,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被余嬷嬷扶住,担忧的看着人:“老夫人,厨房那儿暂时不急,先让荣姑娘看了二夫人在说。”
老夫人稳了步,被余汶扶坐到一边,对着荣春秀说了一句劳烦,将路让开给了荣春秀。
李如霜汗湿了额头,发丝粘在了一起,枕上也是一片汗渍,心莲泪眼朦胧的跪在地上取了盆中水细细给李如霜拭去额头汗迹。
荣春秀伸手用力抓住了李如霜的手腕,她手心冰凉无温,细细按脉,体虚入了邪火,起了烧,不是装病,的确是真。
病症看起来凶猛,实则是内虚损耗过多,并无大碍,开了方子道:“二夫人待烧退了便能清醒,好好调理几日就可痊愈,既已无事,春秀告退。”
理了医箱起身准备走,老夫人一瞧不对,忽而扶住了额头靠在手上,身形摇晃。
“老夫人!”余嬷嬷扶着人看向荣春秀:“荣姑娘,不若在等上一日如何。老夫人身子不适,近日来劳心,恐难支撑。”
“老夫人不要过于劳心便会无事,不若有空去郊外转转也能开解心思,若是有事,便来铺中寻我。”
荣春秀缓声答话,不做停留,提了药箱走到门口,老夫人一看拦不住了,起身,腿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引起屋中人一阵惊呼:“老夫人!”
余嬷嬷赶忙去扶老夫人,引得她哎呦唤疼,赶忙寻了人来抬,一阵手忙脚乱,荣春秀站在一旁心无波澜,终归是无关之人,无法拨动她的心弦。
“荣姑娘,请你在等等。”
余汶心急的叫人将老夫人抬回了清心斋,她则落在了后头看着人将老夫人抬走,看向荣春秀,满眼都是为难,她听命与老夫人,可荣春秀救了她孙子,两个人比较,她便犹豫起来。
紧咬着牙,眼中复杂交织道:“荣姑娘,老夫人唤了她娘家侄儿来,这才百般不让你离去,你且小心着些,我听闻那人颇有些难缠。”
这话一起,荣春秀便想起前几日提起的说媒一事,老夫人还不熄了这心思,想要将人撮合在一起,若是不成,难免会生出那龌龊心思来。
“多谢嬷嬷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