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照昀刻意装作意外地挑了挑眉:“九族?我祖母是太祖皇帝幼女,我父亲乃是圣母皇太后母家嫡子,诛我九族?苏忌,怕你不是也在我这九族之中吧?”
“皇族谋逆,素有旧例,你既然做了,难道还打算全身而退吗?”苏忌冷笑一声。
“我什么时候说我谋逆了?”安照昀动了动手指,“明明是,清君侧而已。”
他挑着眉毛,姜翊好像明白他为何会与容迟这般交好,他的神情,笑貌,腔调,简直与容迟之前一模一样。
世人谓之的离经叛道,什么时候也真的成了一条道。
“君侧之人众多,不乏能臣,你在说什么?”苏忌微微眯起眼来。
“有人心怀鬼胎,意欲颠覆我大梁江山,容姓江山。”安照昀坐到陛下榻前的台子上,伸手挠了挠额角,“身为王族,怎么能不为陛下解忧?”
“陛下膝下血脉单薄,如今的容姓子弟不堪一用。”苏忌的目光慢慢落到容迟脸上,带着微微讥嘲之色,“你说颠覆容姓江山的,是谁?”
“自然是,害死先太子与公主的人。”安照昀垂下手,轻轻搭在膝上,抬起眼,目光直直地逼视苏忌。
姜翊渐渐明白,有意无意,为什么是安照昀在质问苏忌了。因为他还年轻,是一把刚刚磨砺好的刀刃,锋芒尽显间,是令人恍神的光。
“我手中,握有公主遗笔,苏忌苛待公主,以先兵部尚书萧敏悦的性命相逼迫,要她放出假消息,声称陛下驾崩,要我等入宫勤王。”安照昀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带血的书信,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的摇了摇,“萧敏悦,萧大人,你来为我们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