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耽溺于欲色,也很少裸.露出整个骨架。
裴京聿让她解开衣服后。
他没有要压覆着她,昏天黑地的意思。
裴京聿温隽地对她提出:“你现在拍我,随便拍一段。”
姜嘉茉红着脸举起手机:“你别望向我,我会不好意思。”
拍完后,她抱膝坐在沙发上,看他操作。
裴京聿镜头海浪的喧嚣声中,把她圈在怀里,对她说:“姜嘉茉,我说了陪你经历的。”
他轻松地抠像,用动态跟踪和合成,让自己出现在了屏幕里。
电影镜头里。
一贯清峻贵气的男人,跨越了经年的时间,在屏幕中抱紧了她。
他陪她沐浴当天的海风,陪她在浪中徜徉。
裴京聿抱住了当年那位无助可怜的小姑娘。
《无人下潜》低俗不堪的影片,承载着她最惨白的人生经历。
但是这里所有的一切,羞耻,悲愤,伤心,怨怼。
他都在多年后,一帧一帧地陪她彻底磨平。
她忽然有了一些勇气,尝试着去回握住他的手。
姜嘉茉的眼泪滑落到下颚。
她不说话,只是不受控制地落泪,哭久了脑袋都是酸酸涨涨的,“……有你真好。”
姜嘉茉眼珠缓慢地转了转,“除了这个单薄的字眼,我想不到用什么词,来表达现在的感受。”
裴京聿穿上了衣服,衣料上的檀木气息,掠进她鼻腔里。
他倚在她头顶,抚摸她肋骨和小腹:“你有过拒绝、自救,自我保护。”
“窗户是你在擦拭和修缮。”
他沉静地望着她:“每次你说自己千疮百孔的时候。我都在想,我何德何能,让你接纳我。”
“你本来靠自己,就能做得特别好。”
“谢谢你,给我保护你的机会。”
男人像润泽她的濯枝雨,呼吸习习萦绕在她耳畔:“删掉陈景寅,也许是你自我保护的机制。”
“我没怪过你。”
他吻了吻她的绯红的眼尾:“来日方长,我会陪你从逃避解决,变成战胜它们的。”
“结婚证在你那儿,学会合法依赖我,嗯?”
姜嘉茉怔忪一瞬,拼命点头:“嗯!”
她心里有一簇小火苗微微燃了起来。
她一直都知道,眼前的男人特别好,只是海棠无香,无人敢接近,去了解他而已。
“小蛋糕呢。”他喉结滚了滚,又恢复了那幅坏劲儿,黑沉沉的眼睛裹着危险的欲。
裴京聿凑近她,宛如咬饵一样,呼吸浓得昏聩,“我馋得发疼,姜满。”
他松垮地扯下衣料,宛如云蒸雾绕的山脊,缓慢显出轮廓。
燥热纷乱的房间里,剩下难耐地呼吸声。
男人忍耐了两周,心火灼烫得骨缝里都痒。
姜嘉茉婉转细弱的一把嗓,哑得不成样子。
她纤瘦雪白的脚掌,也被那人贪恋地抹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舔掉。
姜嘉茉的耳朵通红,被他的野性强势,占有到神思昏聩。
她被他禁锢在怀里,无措地抱怨道:“……你这个人,他们是不是没买过蛋糕给你吃呀。”
“八辈子没吃过似的,呷得我好疼。”
陈景寅所在的衣橱,在套房的另一端,有墙体阻隔,根本看不到这里的情况。
这才让姜嘉茉放心下来。
但是这种偷.情的感觉,让她敏感数十倍,每个毛孔都彻底扩张开。
裴京聿明知道她渴肤症,依然贪恋地溺在她怀里,让她痕痒到用皮肤贴他。
就像汲取信徒热望的神祇。
裴京聿唇边还有一点奶.油:“你自己长成这样的,能怪我?”
他像饕餮化成人形,长得出尘脱俗。
男人没完没了粉刷白城墙,专注极了:“甜成这样的,没吃过。”
姜嘉茉腿软到无法站立,跌跪在地毯上。
她躲避着他,只想逃过去洗澡。
裴京聿心里似乎特别好,在她头顶花锦浪生般地笑:“你亲我下,我抱你去洗。”
姜嘉茉誓不认输,不愿意被恶魔支配:“你休想!”
她白瓷般的细腿支棱在那儿,简直招他犯罪。
裴京聿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用手去牵扯她裙摆的绸带。
他说,“这么磨人,每晚都缠着让我遛?”
这个人惯会映射了,发起浑来嘴里就没有一句能听的话。
姜嘉茉反过身,狠狠地咬在他垂落的腕骨上。
他薄肌覆着青筋,骨峰上的咬痕,性感极了。
混蛋似乎很享受她带给他的疼:“又在我身上犯小狗病?”
裴京聿唇弯弯的,揉她的黑发:“姜满,我把你骄纵狠了。”
他扔掉细绳,还是那幅骄矜的上位样儿,垂眸懒怠地玩了下她的牙龈。
“我还真是贱,不被你咬几口都不习惯。”
后来,裴京聿的影子又覆上来,他连她在地毯也不放过:“看你这样,我受不了。”
他威压地撑在上方,哼笑一声,顽劣不堪地掐她的下颚:“叫声爸爸听。”
她红着脸捂住小腹,恨恨地咬他的指骨,小声推辞:“……宝宝会听到,你怎么做家长的。”
裴京聿坏到骨髓里了,把她锁紧,在她耳畔喘道:“小破孩子,生出来把它扔
了。”
他混得没边儿,薄唇很红,凛冽又美:“爸爸只要你一个乖女儿。”
-
裴京聿今晚谨慎地可怕,和她在房间自带的浴室里折腾一宿。
他帮她洗完澡,抱她上床。
姜嘉茉昏睡过去了。
他语气很轻地叫了几声她的名字。
察觉到姜嘉茉确实没有反应。
裴京聿悄无声息地掩上门。
套房大的惊人。
他关掉中央空调的冷气,闭上眼冷峻地判断着呼吸声的方位。
没有人可以在这种燥热里熬几个小时,一定会很快暴露的。
白月把寂黑的天色照得发青,垂下来一汪涟漪水,全城的灯影都在光中溶漾。
顺着燥热难耐的呼吸声,他长身端然停到衣帽间门口。
顾及小恋人睡着,裴京聿并没有砸门。
他眼神清寒,深不可测地凝在门上,语气寡淡地说出恐吓的字眼:“滚出来吧,别招我把衣帽间的门,用几百根铁钉封死。”
陈景寅本来就被热到浑身发颤,现在听了更是招架不住。
“砰——”他打开门,呈现匍匐的姿势跪倒在他面前:“哥,是我,你不记得我了?”
“……好热,这里太热了。”
裴京聿的脚冷白修长,掌背的经络崎岖又蓬勃。
他是天生的高位者,矜冷地抬脚,踢了一瓶冰水,滚过到眼前男人的膝盖边。
他压迫感十足地威胁道:“跪好了。没叫你动,不许喝。”
陈景寅拿起冰水,贴在脸上,一瞬间宛如救赎似的:“嘉嘉说她老公回来……我以为今天来的人是盛煦。”
“我真没想到会这么幸运,能在这儿遇见您。”
他激动地浑身发颤,嗓子痒得冒烟:“澳门一别后,我们几年没见了。”
裴京聿漆黑的瞳孔危险地眯紧,似乎在打量审视眼前的人:“你居心叵测地靠近她,想做什么?”
他额角也有汗,汗湿的几绺额发垂下来,眼神森冷:“当时我留你一命,是看你可怜。”
“……楚山海。”
陈景宴抬起头,神色凄惶地说:“捅我三刀的,是他手下的人。”
“我有个兄弟,陪我一起卖车饰,说调查到了一些他们的灰产,半年前突然失踪了。”
“我去报了案,警方只能立个失踪,他们也束手无策。”
裴京聿不着情绪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说话的真实性。
他脸色惨白,脸上满是水珠:“哥,你是我的恩人。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陈景寅磕头哭诉着:“我连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伤害你身边的人,再说嘉茉和我同仇敌忾。”
“相信我,我是为了保护嘉茉,才回到这里来的。”
陈景寅膝行着回到衣帽间。
他在公文包里翻找了半晌,终于找到了一个有钢印的小册子。
“……这是马来警方发给我的线人证。”
陈景寅身量已经很高。
但裴京聿赤脚站着,比他更高一些。
他垂眸睨着陈景宴,让他宛如溺水一样难以呼吸。
裴京聿乌黑的睫毛湿成一缕,淡道:“让她远离真相,才是最好的保护。”
陈景寅壮着胆子,反驳道:“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楚山海还在圈里,嘉茉随时都有可能再遇到他。”
“当时他们对她特别执迷。”
陈景寅眼眶红了:“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事,从甲米赶回来,找遍了清迈全城的医院,她被沈容宴接回国了。”
“我还以为你一生都在暗光里。”
“我甚至以为她的老公是盛煦!”
“你对她这么好,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陈景寅恳切地表忠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嘉茉的,万一有楚山海的下落,我也可以联系警方。”
裴京聿低头望向陈景寅,就像那日悬崖上油箱起火光,触目惊心地烧灼,焚毁他的整个世界。
他薄唇浮出一抹笑,满不在乎地讥诮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感激。”
陈景寅急得额角冒汗:“我能证明……我能证明她会在公理和你之间,选择你呢。”
“我能证明她爱你,并不是感激!”
“您的深恩难忘……如果我在她身边这里,一定会帮你的。”
裴京聿像是有了一丝兴味儿。
他陷入沙发里,凛然的声音飘出来:“帮我什么?”
陈景寅认真又虔诚:“帮你确认,她由始至终爱的人,只有你,没有别人!”
“你做什么,她都会以你为第一正确。”
陈景寅记得冲天的火光。
记得这个又美又疯戾的男人浑身是血,笑着从车里爬出来:“不是无人下潜吗,现在是无人生还!”
记得澳门轮赌时,那个人怅惘地说,“我有个心上人,出千的技术也这么差劲。”
他的心上人就在隔壁睡着,安详地闭着眼睛,生日的记忆全是甜梦。
裴京聿思忖了一会儿,他的黑凛凛的眼睛,锁着陈景寅。
在一场漫长的审视后,他唇角勾了一下,恍若接纳:“这水,你喝吧。”
-
姜嘉茉从梦中醒来,伸手往旁边摸了摸,没什么温度。
她察觉到,裴京聿已经离开很久了。
等一下!
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瞬间清醒。
衣帽间的门虚掩着,她紧张得浑身发颤。
那人一定知道陈景寅在这里了!
按照他的醋劲儿,说不定男人已经没了半条命了。
危险!
姜嘉茉悄声靠近,心里响起十层警报。
她颤抖着伸出手,拉开衣帽间的门。
陈景寅被五花大绑,歪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他的身上,放着一张白纸,随着男人的呼吸起伏。
姜嘉茉捡起来一看。
上面是她恋人藏锋遒劲的漂亮字迹。
裴京聿:【帮你训过了,是个好职员。准许入职。】
背面,他恶趣味十足地写道:【夫人,你也不想他被辞退吧】
【来玩玩#出差遭遇特大暴雨,讨厌的上司装醉卧倒在怀里】
裴京聿:“你不是六月要飞垦丁面试新戏吗,我去找你。”
姜嘉茉想起昨晚他的强势,难耐地并好腿。
她弯弯眼睛,和他发消息:“你想喝酒吗?”
“我会带朗格多克,告诉你我六年前,到底和谁在寄情。”
他冷冷警告道:“离这小子远一点。我没忘他在《无人下潜》里,对你痴迷的样儿。”
“你敢出轨,我就带着孩子,每天去你剧组静坐示威。”
姜嘉茉被他逗笑了,甜甜地回复:“就想出这个小招数治我呀。”
裴京聿寂白的指尖顿了很久,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姜满,万一我在通缉令上,你真愿意和我不死不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