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京阁藏春 野蓝树 6402 字 29天前

从这一天开始。

裴京聿就霸道地滞留在她的拍摄地。

他专横地要求她,每天回来临幸他,纡解情药。

仿佛被关在家里照顾她这件事,是他的终身事业似的,带着说不清的心甘情愿。

他每天给她喝的水,真的很不对劲。

她喝完会感觉心脏麻痹,对他的触碰头晕脑热。

姜嘉茉每次想要抗拒不喝。

那人都会掐住她纤细的腰,把她抱到膝盖上。

他托住她的尾椎,和她髋骨严丝合缝地贴附在一起。

还没等她来得及说一个“不”。

她的后颈就被人捏紧。

那人滟红的唇,就温热地缠了上来,撬开她的齿关。

裴京聿把薄荷水渡给她。

他唇齿凛冽清洁的味道,宛如冷冽的冰,要靠她的热量融化。

他的迫近让她筋骨酥软。

姜嘉茉下意识偏头躲开。

见她抗拒。

裴京聿煞有介事地恐吓道:“不喝,这种药上瘾的时候,会奇痒难耐。”

“第二天没办法上镜,会满脸长小红点。”

“想想看,就像青春期时荷尔蒙过剩。”

姜嘉茉真切地被他威胁到了。

她对自己的要求极高。

发丝柔顺有光泽,皮肤细腻无毛孔,连脚趾尖都要珠光色的漂亮。

听完这句话。

姜嘉茉细白的踝骨厮磨到发痒,蹭着他的裤腿。

她期期艾艾地央求他:“不要你喂。”

“好像比渴肤更难受,我会多喝一点。”

“行啊。”裴京聿得意洋洋地弯起唇角。

仿佛这一刻他真在塑造她,让她耽溺于自己的施予中。

真骚啊。

裴京聿不着边际地想,这女人,像狐狸精似的。

她认定水中有情药,都能毫无芥蒂地喝下去。

他不满足她怎么行,一定要操到让她的神经习惯这种愉悦。

从此以后做任何事,都没有这一刻的刺激来得强烈。

姜嘉茉戴着锁链,被他囚禁在家。

她表现出乖顺的模样,满足了他所有嗜好。

姜嘉茉担心他来找自己的事,会被楚山海发现,和他约法三章。

“你也知道我们是隐婚,关系不能曝光。”

“你就留在家里等我,不可以来剧组接我,会被拍到的。”

裴京聿漆黑的眼里似有不解。

他似是失落地“嗯”了一声,令姜嘉茉愧疚难耐。

但他答应得很爽快。

只是夜晚在床上。

他更狠了点,像是发泄不能出门的怨气似的。

姜嘉茉吃瘪,做那种事的时候,异常纵容他。

裴京聿被她关起来,不能出门。

他除了戴着阻氧面罩在家里健身,就是在她身上发泄过剩的精力。

裴京聿现在对她的独占欲很强。

他非常注意避讳,对戴套有执念,绝不允许那个地方再住进其他人。

这次,他准备了小山似的塑封方袋。

还没过多久,被他悉数用尽了。

姜嘉茉第二天忘记买了。

她只能红着脸偷偷点了外卖。

备注让快递员把套,挂在一楼门把手上。

姜嘉茉趁着他在洗澡不注意,做贼心虚地去拿。

她蹑手蹑脚地上楼。

裴京聿在楼道上截住了她。

宛如恶作剧似的,他把她抱得一个趔趄。

他醋意横生地截住她,质问道:“谁?我怎么听见外面有男人说话。”

裴京聿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擦干身上的水汽。

南美洲的鼠尾草气息,萦绕在他的发丝上。

漆黑背心被他穿得充满性张力。

他肆意释放男性荷尔蒙。

在她的惊呼声中。

裴京聿把她抱到楼梯扶手拐角上坐着:“藏着什么坏呢。”

姜嘉茉提着塑料袋,被他撩得面红耳赤,簌簌发抖:“哪有?”

她黏糊糊地抱怨道:“你干什么呀。”

“到处都湿发掉下来的水珠,把我衣服蹭得好润。”

“那我脱了。”

裴京聿随手拽起发潮的衣角,翻卷后朝头顶一扯。

他仿佛丧失所有羞耻心,把冷白腹肌横呈在她眼前。

“可以回答了吗。”

他圈在她身侧,双手撑住他,抚摸她脊骨起伏的弧度,摩挲不够似的欺压着。

“一分钟没注意,你就会和其他男人攀谈上?”

随着他的手指到尾椎。

她眼睛往他身上转了一圈,紧张到浑身绷紧,羞怯道:“……没正面碰见谁,我只是去拿这个而已。”

姜嘉茉讨好地把手上的塑料小方盒递给他:“好像没有你的尺寸了。”

“我找了很多店……只抢到了这一盒,六袋。”

她观察到他眼里癫狂的情潮快要皲裂而出。

姜嘉茉头皮发麻,小声建议道:“我觉得可以节制一下,我们用一周。”

裴京聿含混地笑了一声。

他半眯着眼,把她囚在极小的方寸间:“一周,行啊。”

那天半夜。

姜嘉茉残余着最后一丝清明。

她蜷在他的怀里,膝盖发红,偶尔蝴蝶骨不正常地动一下。

很明显,裴京聿还有着能威胁到她的嚣张。

但他竭力忍耐,克制地滚了滚喉结:“第一天都用了。”

“剩下几天,你为我想想办法。”

姜嘉茉眼睛适应着浴室的光线,哭叫着:“才不要……你这个人,有多少用多少。”

他训诫式地拍了拍她绵软的白臀,“明明是你连老公的能力都不会估量,心里装的是谁?”

姜嘉茉艰难瘫在浴缸里昏昏欲睡。

她感觉湿漉的水汽都是情药蒸腾出来的窒息感。

这就叫已经克制了。

地上散落着六个。

这是一盒的上限。

——不是她怀孕生产,对她虎视眈眈了大半年的坏男人上限。

眼看他拿着干发帽,欺身走近。

姜嘉茉昏聩间,被塑封包装威胁到,把浴缸中的泡泡扬得漫天飞。

她吓得声音嘶哑:“……你走开!”

裴京聿温文尔雅地坐在她身边。

他玉白掌骨懒懒搭在浴缸壁上,斜睨着她:“你不是中了情药么?”

他撑着脸,倏地笑了:“需求这么小。”

裴京聿似勤勉的书生,翻来覆去地研究她:“难道耐药性很好,需要加大剂量。”

姜嘉茉心脏停了几秒,发怵地把双手搭在他臂弯上,“绝对没有!”

见那人饶有兴趣地望过来。

姜嘉茉竖着手指发誓,一无所知地勾引他:“我保证……非常渴望老公。”

她了解他的疯劲儿,示弱地垂眸望着小腹:“……不能了。”

“这里住你一个人,我就被折腾死了。”

裴京聿抱她回房时。

她垂眸望着自己孱弱瓷白的皮肤,上面肆意的红痕鲜明暧昧。

看来,明天又要花心思遮瑕了。

姜嘉茉扯扯他的衣摆,柔声问:“你运动时,戴的黑色口罩是什么呀。”

她记得他戴上健身的样子,浑身汗水在流利的线条上跌落。

仿佛他喷薄而出的野兽本能,正在和冷冽禁欲的绅士法则厮杀。

裴京聿手腕穿过她的膝盖,手臂发力,青筋脉络凸显,嶙峋的腕骨支棱在她身侧。

男人的手指骨节惹眼地陷入她的皮肤,欲念横生。

他懒洋洋地低笑道,意味深长:“阻氧面罩吗?”

“对对!就是这个。”

姜嘉茉小声吞咽一下:“你老是咬我,把我吮的很疼。”

“你看看。”

她指着玫红光洁的脚掌:“到处都是痕迹,为了纠正你的坏习惯。”

“以后做这种事的时候,你记得戴上,一起抵制这种行为。”

裴京聿神色晦暗地挑了下眉:“你说的是止咬器?”

“那是给小狗戴的。”

他冷痞地弯起唇角:“主人不会碰。”

“阻氧面罩和止咬器有什

么区别吗?反正你平时也会戴,就一点也舍不得讨好我。”

姜嘉茉撑起身。

她回敬他,狠狠咬了他脖颈一口:“恨死你啦,你才是狗。”

“没见过你这么会咬人的坏东西。”

男人被她咬得微微蹙眉,垂下睫,在她烫红的耳朵上吹了一口气。

他玩世不恭地笑笑,气息野性、清冽,凑近她:“真想看?”

“行啊,我去定制一个。”

-

第二天,剧组聚餐,在小有名气的网红店里吃火锅。

她趁着助理和朋友们不注意。

姜嘉茉戴上口罩,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她从后门绕过来,来到一家便利店。

姜嘉茉准备在买酸奶的间隙,顺手买几盒套,回去哄哄裴京聿。

选购的时候。

姜嘉茉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抵上了一个人。

她习惯性想要避开。

那人把她困在货架之间,前襟紧贴着她的脊背。

他的身量挺拔孤绝,身上缭着冷寂的气息:“是我。”

在这个无人知晓的春夜。

裴京聿从后面抱紧了她,虎口围困住她盈盈一握的腰,松懈似的:“想你。”

他把脸埋在她的黑发里,绒绒道:“不想别人知道,就别挣扎。”

姜嘉茉像被老师抓住早恋的女学生,窘迫难耐:“谁准你出来的?”

她闪躲着,想避开在公众场合接近他:“我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就在家里等我吗。”

裴京聿维持表面温润。

任由她的万般误会,好脾气地递给她一袋塑封包装的小盒子。

闻言,他也不恼。

男人长睫颤了下,掩盖住情绪:“给你。”

他垂眸吻了下她的侧颈。

姜嘉茉被他吻得一颤。

她稳住心神拆开一看。

——是藤石制药的扁桃体喷雾,和甘桔冰梅片,还有几种药。

昨晚,她就说过聚餐吃火锅。

这个金尊玉贵的男人,连她随意提起的日常,都会十二万分地在意。

他怕她不耐受辣椒,所以出来给她送药。

——不知道等了她多久。

姜嘉茉捏着崭新的药物包装,故作若无其事地问:“那你呢,吃晚饭了吗。”

她的心脏微微刺疼。

裴京聿听完,不以为意地笑了。

他长得本来就招摇,一笑连眉梢都倜傥生光。

他说:“我的晚饭?她在吃晚饭呢。”

姜嘉茉一下反应了过来。

她被他撩得掌心渗出细汗:“胡说什么!”

姜嘉茉扭头撒娇地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恨很地闷头往外走。

她刚走出几排货架。

在小雨伞的区域停下,便迎头撞上一个人。

来人是段屿。

对方是见她半晌没回来,于是亲自陪她购物,想着帮她拿东西。

段屿:“嘉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担心你不方便,特地跟过来看看。”

他话音刚落。

就看见一个面若不善,五官英隽的男人,像水中浮起来一般,显映在姜嘉茉身后。

他的眼瞳浓黑,压迫感十足,没有一丝善意。

森寒,危险。

有种宝贝被觊觎后,要和人不死不休的胁迫感。

裴京聿的嗓音温柔脉脉,像用刀刃闪着银光的另一面,沁凉地划拉。

“去年的今天,她和我结婚了,不是一个人。”

偌大的超市正在营业,当然不止段屿。

由于害怕别人知道。

姜嘉茉听得心底一窒,下意识想要转过去捂住他的唇。

就在她恍神的间隙。

姜嘉茉感觉裴京聿搭在她腰间的指骨,力道加深,把她紧紧困顿在他身侧。

他嚣张地展现他的合法主权。

一旁的段屿硬着头皮,笑容僵持在脸上,艰涩地说:“您好,裴先生,久闻其名。”

段屿朝裴京聿套近乎:“我之前有幸和你在同一张桌上吃过饭。”

裴京聿身量很高,微微敛眸望向他的时候,眉骨下拓了一点扫兴的阴影。

他下颚线条幅度很锋利,转向姜嘉茉,似情人呢喃般,淡淡道。

“我都没运气和你吃今晚的饭,哪来的幸。”

段屿一僵,莫名被将了一军。

他下意识想要邀请裴京聿去参加剧组的饭局:“今晚饭局不上台面,只担心裴先生会见怪。”

“您要是还饿着,就跟着我过去,吃个便饭吧。”

“我想嘉嘉也会同意的。”

姜嘉茉心脏一颤,讶异与这个人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能招致别人邀请他参加内部饭局。

裴京聿并不领他的情,抿唇笑了笑,兴致匮乏地问,“什么意思。”

他淡淡地斜睨着段屿,“我如果没记错。”

“那天,你不分青红皂白拉着她的手,只是为了躲避我。”

裴京聿:“谁赋予你的权力?总是想当然做她的主。”

他字字句句都在往前追溯。

裴京聿绝不会和她算账。

但他会向这些男人讨债到死。

裴京聿的眼神,充斥着腐蚀一切的恶劣:“不知道被人换了角,你还敢不敢去做主争取?”

仿佛今天段屿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绝对下不来台的。

裴京聿三两句,就能把人架在半空,左右为难。

他绝对有能力,在段屿拍摄一半时,毫不费力地换掉这个角色。

眼看着段屿紧张得浑身一凛,有些骑虎难下的茫然。

姜嘉茉和裴京聿钳握腰肢的手指对峙着,道:“……他开玩笑而已。”

她得体地提醒段屿:“你快别耽误时间了。”

“我买个东西,马上就回来。”

裴京聿干燥的手掌变得滚烫,熨敷在她的皮肤上,丝毫不退让的霸占着她。

在任何威胁到他领地的雄性面前,他没兴趣伪装。

现在浑身上下的专横意味,更是咄咄逼人。

段屿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人不好相处。

他说了声“再见。”

就硬着头皮迈出店门。

段屿完全猜测不到。

姜嘉茉会拿什么砝码,来哄这个男人。

令段屿没想到的是。

仅仅隔了几分钟,姜嘉茉还真的独自回了座位,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她乖巧地就着温水,小口吞咽掉了那几味药。

晚上结束聚餐之前。

段屿陪朋友出来买烟,醉酒醺然之间,只感觉便利店前排的几层货架完全空了。

他想回忆什么,大脑却一团浆糊。

——只是隐隐约约想起几个小时前。

——姜嘉茉和那个人就站在这里逗留,温馨地选购什么。

那个人太危险了。

即使完全顺着他的话讨好,也能不留丝毫情面地宣判人的生死。

原来,他会被便利店的东西哄好啊。

段屿总觉得裴京聿有一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哪怕没摆任何架子,也有种贵气逼人的骄矜。

仿佛根本没办法。

去设想这个人,会真切地和另一半迈入平凡生活。

-

日子平凡如流水,潺潺往前流淌。

但流水怎么可能风平浪静,隽永长流。

很快就遇到了猛烈的波澜。

最近,姜嘉茉倒数着五月下旬的小满。

她盼望着和那人好好规划,耳鬓厮磨地过好今年的生日。

如果可以。

她想驾驶那辆莱昂纳多AW609,带他去天际翱翔。

生日前一周。

傍晚时,绵密地落雨。

《金风未凛》要杀青了,正在赶进度。

姜嘉茉在室内吊威亚。

她拍摄夜戏时候,突然心神不宁地扭伤了腰。

黄栗帮她在休息室热敷。

突然门口嘈杂。

陈景寅领进来几位风尘仆仆,满身湿漉的人。

待他们脱下薄薄的雨衣。

眼前的人,是暌违多日的阮佳卉。

她陪同江葭和兰桥来的,一行人哭倒在姜嘉茉的怀里。

关紧私人休息室的门。

黄栗把她们扶起来,在沙发上坐好。

“你们特地坐飞机赶来的?”

兰桥:“对,刚下飞机,就过来找你们了”

阮佳卉泣不成声:“嘉嘉,你还记得先心病的徐以芊吗。

“她和江葭他们,在甘孜得荣,拍摄马戏。”

“那天她上马指导演员,心脏骤停从马上摔下来,已经没呼吸了。”

姜嘉茉没想到。

——重逢的叙旧,居然是听到朋友的死讯开场。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半晌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陈景寅:“难怪,楚山海昨天又威胁嘉嘉交出保险匣。”

过了很久。

姜嘉茉才回过神,紧紧攥住拳头,眼里的恨意纤毫毕现,“我一定要把楚山海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