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的人正在和裴京聿的秘书攀谈,议论卫星图像辅助拍摄的事。
仿佛今天真不是为她来的,而是公事公办。
酒酣耳热,姜嘉茉在他们的怂恿下,也喝了两杯。
酒一落肚。
她在泪眼朦胧中,怯怯地描摹裴京聿的身影,被他的冷漠晾得心都要痛了。
两人是隐婚,周围无人知晓。
吴旻示意他们几位主演敬酒,做欢迎礼节,“有裴先生莅临指导,拍摄一定会相当顺利。”
举起酒杯后。
姜嘉茉像丢了魂似的盯着裴京聿看,就像勾勒一个魂牵梦萦很久的人。
黎曼察觉到她的眼神,轻轻咳嗽一声,示意她回神。
裴京聿等待导演介绍他们的名字,没一点上位的架子。
他很有耐心似的,春风沐雨般挨个颔首,叫出他们的名字。
轮到姜嘉茉了。
她惊醒似的浑身一颤,抖着嘴唇介绍道:“我姓姜。”
裴京聿笑容不减,像等着这一茬似的,连名带姓地沉声叫她。
“姜嘉茉。”
平时在家,他只称呼她姜满。
这种特殊地念全名的威压,还是第一次。
姜嘉茉被这句称呼钉在原地,服帖的站定。
她不动了,以为会等到那人的羞辱或者讥诮。
裴京聿或许会当众揭穿她身份,揭穿两人的夫妻关系,狠狠碾压她自尊。
他就是这么坏,这么具有掠夺癖。
一定想要公布出来,她是个抛夫弃子的罪人。
姜嘉茉提心吊胆地羞怯着,心想就这样鱼死网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但裴京聿偏没这样,仿佛只是重复她的姓名介绍。
他甚至都没延伸出其他别样的情绪,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掠过她,去招呼别的人了。
一整个饭局,姜嘉茉都宛如受刑一样紧张。
应酬完出来之前。
姜嘉茉独自去休息室补妆。
走出拐角的刹那,她被一双手桎梏住了。
男人的手指干燥又冰凉,毫无征兆地出现,把她彻底束缚在怀里。
对方掌骨蜿蜒的青筋暴起,空气中飞溅的掌控欲几乎要把她烫伤。
姜嘉茉嗅到了那个人身上的气息。
她反抗的幅度凝滞了半秒,像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心跳似的,连挣扎都被彻底吞噬了。
裴京聿:“就这样躲着我,把我当陌生人吗。”
“抛夫弃子玩男模,真是好本事。”
姜嘉茉觉得危险。
这个人总带给她一种,要让她疼,哭喊,叫嚣,肆意流泪的预警。
她本能想要躲开。
裴京聿薄薄的眼皮掀起来瞧她:“我挖空心思找你,你只会逃避。”
“我们是不是这辈子都要这样了?”
裴京聿把她掼在怀中。
他呼吸很沉,带着蛊惑,有种偷.情的嚣张,肆虐在她的颈后。
裴京聿厮磨地寸寸嗅着她,帮她回忆他曾经的触碰:“想起我了吗。”
“我被你玩得好惨,只配给你当精子库,对不对?”
他在检阅她,是否有别的男人的气息。
姜嘉茉羞耻地缩成一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孱弱苍白的身体,倔强地扭开,闷头想躲:“我不想被其他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没有人知道的,跟我走吧。”
他把她抱起来,带她下楼。
裴京聿宛如着魔,一声又一声唤她:“姜满,姜满。”
“我不囚禁你了,不关着你。”
“我保证,会对你非常温柔,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回到车里,车里的挡板已经升起来了。
裴京聿撑着她的脊背,薄唇覆在她鼻梁,耳廓,侧颈,浅尝辄止地吻下来。
他挑逗得她皮肤泛起细小的颗粒。
“我来找了你三次,你没有一次肯主动陪我。身边都有其他取悦你的男人。”
裴京聿用指腹碾过她脖颈的红痕,似带着噼啪的电流。
“小满。”
“我看到你接近那些男人,我好疼。”
“但如果你喜欢。”
他的声音像熔金时剐蹭的砂纸,沙哑又贵得惊人:“……和哪个男人分享你,我都接受。”
裴京聿在她的唇瓣上流连,用示弱的语气说:“只要你别抛下我。”
“我以后绝不计较。”
裴京聿眼神不见天光地漆黑,咬字带着小心翼翼温柔:“我们像平常的情侣一样。”
“你去剧组工作。”
“我守在家里等你,等我回来睡我,成么。”
姜嘉茉像是没反应过来。
她脖颈泛着红,诧异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你打算一直这样陪着我吗。”
裴京聿把她搂得很紧,专横地,欺压似的,给她训诫一般。
他侵略性质地凑近,不甘地吮到她发颤:“陪到你厌倦我,我也不会走。”
“以后都不锁起来了。”
他把她抱在怀里,两臂圈住她。
裴京聿的手臂完全延伸,露出修长流利的腕骨:“或者你把我锁住,让我没日没夜地抚慰你。”
姜嘉茉听到这里,难以忍耐地闭上眼睛。
“我受不了。”裴京聿指骨越束缚越紧,妒忌的愤懑
缠绕他全身,像湮没城市的洪流。
“我到底哪儿比不上那个十七号。”
“他什么地方比我好,我可以学。”
他的语气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疼,揉捏她心脏位置,想认清楚到底有没有为他跳过:“我没他长得对你胃口,是吗。”
“你说啊。”
裴京聿不甘心地用鼻梁磨蹭她的鼻尖,哑声询问:“我为你整个容,变成他的模样,你是不是才会对我笑?”
姜嘉茉的心脏似棉球皱缩。
她怔怔睁开眼,看到对方眼里失控的狂热。
她哽咽着摇头,怯怯哄他:“……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是真的。”
“我可以信一次么。”
裴京聿把脸颊贴在她的指尖,蹭了蹭,收敛住眼底的疯狂。
他的手指一寸寸摩挲她的脊骨,到她的后颈,压迫感十足的咬上她的唇瓣。
“你能不能陪我住几天。”
“姜满,我快活不下去…求你施舍给我一点关心。”
姜嘉茉没有挣扎了。
她主动地探出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垂睫安抚性质地含住了他的喉结。
她很轻柔地哄他:“知道了……乖,我知道了。”
她被那人用楚楚可怜的口吻,欺哄着。
姜嘉茉被他骗回了离剧组很近、保密性比较强的一个小区。
房间里的装饰都很温馨,也没有什么锁链,手铐,皮圈。
姜嘉茉终于彻底放心下来。
她放低语气,打电话,和黄栗约好了周末的行程。
在窗台上接完电话。
裴京聿斜靠在落地窗上,温文尔雅地对她笑道:“辛苦了。”
他像个最温柔的情人,扬起唇角,妥帖地照顾她,换上睡裙。
甚至姜嘉茉一个人去洗澡。
他也格外耐心等待,没有纠缠她发情的意思。
直到,他帮她吹头发。
裴京聿坐在暖澄的灯光下,随手递给她一杯青柑柠檬茶:“晚上喝酒了吗,解解酒。”
他下颚蹭着她绒绒的发旋,阒寂无声地呷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姜嘉茉只觉得那人的靠近,让她觉得燥热难耐。
连他清磁悦耳的声音,都变得异常蛊惑起来。
她羞恼于男人嚣张的荷尔蒙味道:“……我好像有点热。”
姜嘉茉:“刚才洗完澡,又出了很多汗。”
她避忌地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又被人禁锢在岛台和他之间的方寸地方。
裴京聿整个人禁欲凌冽,身上有种不沾风月的洁净感。
他唤智能管家,调低了室内温度。
男人咬字很正常,几乎是漫不经心:“你喝点冰茶,很快就能降温。”
姜嘉茉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她纤白手指捏住果茶的吸管,大口嘬了一下:“你放了薄荷吗,冰冰凉凉的。”
姜嘉茉还没讲出“好喝”。
就感觉对方的掌骨蜻蜓点水,在她润着水光的唇瓣上,轻轻的蹭。
她的心跳瞬间如擂鼓,头皮都开始发颤起来。
裴京聿倏地笑了一下,恍若宠溺:“喝这个都要沾出来,这么不小心啊。”
他倾身凑过来,鸦羽般的眼睫翕上,白玉般的鼻梁凑近,清淡地吻上了她。
姜嘉茉发现自己的膝盖难以自控地酥软了。
他太温柔了。
就像曾经惊心动魄,扇巴掌,恋痛,锁链囚禁,独占癖发作的窒息游戏,不是他做出来的一样。
裴京聿的唇很红,出格地颓滟。
好漂亮,让她心惊肉跳地惹眼。
姜嘉茉深以为,今晚那几杯酒的效力太过害人。
要不然自己为什么浑身难耐,渴切、主动。
裴京聿的眼睛锁着她。
就像夜空中的月光,清幽深远,却搅乱她心湖的涟漪。
裴京聿:“以后都不戴锁链了,但这个项圈,很适合你的皮肤,上面的铃铛是钻石芯。”
“你先戴上试试。”
“等你接受我,再让它响一夜,行吗。”
他的讲话的语气很撩,不像平时的强势,几乎字字句句,都黏.稠似春雾。
姜嘉茉像鬼迷心窍,燥热从脖颈烧到了耳朵尖。
她服帖地仰高脖颈。
任由他迷恋地嘬着自己,给她戴上了项圈。
姜嘉茉捂住脸颊,像是自己也察觉失常。
她的黑发凌乱地蹭到他身上:“我好痒。”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姜嘉茉渗出细汗,解释着自己的失控:“……我可能今天喝了太多,酒精上脸导致晕乎乎的。”
她露出的皮肤泛粉,像有种不自然的情热。
她撒娇地蜷进他怀里:“老公,我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你抱抱我好不好。”
裴京聿克制地把指骨搭在她项圈上,像是调试着角度,不让她感觉到金属皮扣摩挲的疼痛。
他避忌地垂睫,谦谦君子,温润如水。
他引导道:“是你主动想要我的吗。”
“是……主动的。”
姜嘉茉苍白的眼睑泛红,依偎在他怀里,纠缠不休道:“你不就是来给我用的吗。”
她期期艾艾地咬着指尖,天真道:“脱掉,我要用你。”
见他不动。
她像小狗似的啃咬他的腕骨,给他挂了几个牙印,湿漉漉又不成章法地哼起来。
姜嘉茉不满地抱怨道:“……你一点不好吃。”
裴京聿扬唇笑了笑,似乎料定这茬似的。
他观赏她陡然紧张的样子:“哦,那这淌的是什么?”
“怎么变成这样了,禁不住碰吗。”
他垂睫要吻。
姜嘉茉水红的唇瓣张合,羞臊地往后挣:“……我不知道的。”
她不知道今天到底怎么了,对他充斥着渴望。
姜嘉茉纤细的腿,厮磨地勾着他的腰。
任由他抱自己回房间。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
贴附着走过岛台。
她的眼睛钉在桌上的青柠薄荷水上,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种感觉很不正常。
一晚上,他都在若无其事地蛊惑她喝水。
姜嘉茉脚尖都被他吻得蜷缩。
“裴京聿!”
“柠檬水不解渴。”
她艰涩地抽着气,咬紧细白的牙:“你给我下情.药了。”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被她揭穿。
似乎裴京聿也懒得伪装了。
他松垮地托着她的尾椎,诱惑她主动抱紧他。
男人哼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恶劣道:“你才发现。”
“你怎么不再晚点察觉。”
他松弛地愉悦着:“到时候,我就把你养熟了。”
裴京聿神色清明,凑近她,炫耀道:“但今晚你已经离不开我。”
“以后也离不开。”
“食髓知味,每天都要求我睡你。”
姜嘉茉就着这个姿势,双腿荡漾在半空,恼羞成怒地攥拳厮打他。
她哭颤着反抗他:“……你卑鄙,你无耻。”
“车上我都相信你了,你又用这种招数玩弄我!”
裴京聿肌理线条绷紧。
他冷白的额角兀自跳个不停,神经阀值在爽和疯的边缘徘徊。
这一刻,他要被这个撩拨不自知的女人弄疯了。
他桎梏住她的手腕:“错了,今天是你玩我。”
裴京聿用唇细密地衔住她,凉谧似雪山,让她好受。
他为她着想,混不吝笑道:“少挣扎,好好保存体力,我们要让这个铃铛响一夜的。”
姜嘉茉从未觉得被触碰的感觉,如此渗入骨髓地酥痒。
她急不可耐地想要彻底丧失理智,沉沦在他的拥抱里。
她痴醉地红了脸,讲出的话却抗拒,“……住手。”
裴京聿凶横地钳握住她的腰,滚烫汹涌的呼吸烫得她发抖:“不是中情.药了吗。”
“我不碰你,你会难受死的。”
“等你上了瘾,就会知道多快乐,学会感受我。”
他哄骗地许诺道:“我不绑住你了。”
“从此以后你就这样,每天回来用我,在我身上解瘾,白天像个正常人一样上班。”
裴京聿语气坦荡,纡解她的空虚:“我会给你喂药,直到你彻底离不开我为止。”
姜嘉茉在叫他的名字以外,几乎想不出来任何缓解这种渴切的手腕了:“……裴京聿。”
“不可以。”
裴京聿咬咂她的耳珠,酸涩地驳斥道:“老公不可以么?”
“那现在我做沈容宴。”
“我做段屿。”
“我做十七号。”
他恶劣地逼迫她享受:“谁可以,你就把我想成谁!”
裴京聿把人圈得密不透风,“不好奇十七号去哪儿了吗。”
他身上冷欲的寡淡松香,封住她的所有感官,炫耀道:“他活得很好,但没办法让你快乐了。”
姜嘉茉乌眼潮润,无措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裴京聿从她怀里抬头,指腹在她的
肋骨摩挲:“你这么难捱,还有余裕关心别的男人?”
姜嘉茉被他捋皱了裙摆,躲闪着扑棱眼睫:“……没有关心他们。”
她认真地推搡他,呜咽道:“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行啊,那你只能想我。”
他像是得了交换筹码,分析道:“你把我当成他们来用。”
“用来缓解药性,恣意玩弄我。”
他西装金属皮带扣与她的裙裾摩挲,简直不堪听。
裴京聿顽劣不堪,一丝一缕覆盖她头顶的光:“无需记住带给你快乐的是谁。”
“你喜欢什么样,我就为你变成什么样。”
她像个古籍上的饕餮,昏聩地踏入旋涡中,啜泣道:“……不要。”
裴京聿倜傥地沉声笑起来,性感喉结难以自控地吞咽了一下。
“不管你怎么哭。”
“如何不愿意。”
“用坏我,才可以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