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事无巨细对她好。
只是姜嘉茉完全把他当陌生人。
沈容宴在国外玩滑翔翼,飞行高度不对,受了很严重的脊椎伤,双膝都磨破了。
姜嘉茉隔了一个月,才听到他养伤的消息。
她才在几百条微信消息中,点开沈容宴的名字。
她在对话框里,回复了沈容宴的早安。
“早日康复。”
拍摄新古装片,正值暑假。
姜嘉茉认识了孙云岫。
今年的夏天很热。
也是裴京聿剑桥读硕的GeneralAdmission.
姜嘉茉第一次鼓足勇气。
她想要最后努力一次,给自己一个交代。
姜嘉茉在网上查阅了行程。
她做足攻略,从伦敦坐了一个小时的火车,到剑桥郡,想要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去了以后,她辗转在留学生当地社群里,查到了他的消息。
那些人说他和朋友去了南法埃兹。
这个来自东方的面孔,神秘、英俊。
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
是裴京聿开着半个亿的帕加尼Zonda全碳定制版,在伦敦街头溜车。
他们看见姜嘉茉的宽帽檐,灰落落的衣服,笃定了她的痴心妄想。
一群人笑着大发慈悲,加了她的账号。
他们给她发了裴京聿南法埃兹,带悬崖花园城堡的具体位置。
“你可以去试试,他也许会一时兴起玩玩你。”
“但你不知道他的生活有多浓墨重彩,你插.入不进去的。”
“是啊,我们所有人和他的圈子都不是一路人,费劲心力认识他,也会被很快遗忘。”
“……我们并没有信口开河,你去看看就
知道了。”
这段时间。
裴京聿的情绪一直都很阴沉。
他在毕业典礼之前,收到了来自郁家的信笺。
信上附带了郁纶在疗养院发疯打人的惨状。
郁鸣深要他回去看清楚,为郁纶赎罪。
裴京聿辗转打探到郁鸣深的手机号。
他受够了对方的骚扰。
男人英隽的脸上挂着笑,坏心眼地敲出一条短信。
裴京聿:“让我妈名下医院的员工试试,把他的前额叶切除,彻底变成废人,就不会情绪失控打人了。”
没有人可以和他比疯戾。
连续两次被绑架,眼看着熟悉的人被折磨到失禁的经历。
他阴鸷危险,最擅长以暴制暴。
朋友赵庭澜和任砚生来探望他,邀请他去VillaRoche度假。
这是埃兹最神秘的私人领地。
需要通过瑞士家族办公室预约。
有保险的防弹玻璃,藏有1945年木桐庄的地下酒窖,花园更是莫奈基金会设计的。
国内居于高位的父母完全想不到。
在这里念书的他,简直极尽豪奢。
裴京聿和他们完全割据。
从初中来英国,读伊顿公学到现在。
他没用过他们一分钱。
裴京聿包下整个埃兹植物园举办晚宴,提琴演奏团是瑞典皇家乐团,在千年仙人掌中响遏行云。
穿着中世纪服装的侍者为他们服务。
在金羊酒店的米其林餐厅里。
他坐着直升机,信手指定捕捞海域。
主厨低眉顺眼,为他们现场烹制捕捞上来的龙虾。
直升机停在摩纳哥的蒙特卡洛歌剧院楼顶,避开所有海关检查。
听完单独表演的歌剧后。
他们从埃兹沿着地中海,驾驶着直升机低空飞行,在圣特罗佩私人岛屿到科西嘉。
在猎场猎鹿。
小鹿被射中以后,四肢蜷曲,仿若跪伏。
它的眼睛澄澈,有种山雾浸润的可怜。
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一个人。
全球限量五百台的法拉利SP3Daytona。
他们五六个男人每个人一台,去政府申请封闭了埃兹盘山公路的路段。
车辆昂贵的制动声纵情呼啸,和巍峨山峰上演速度与激情。
他们的副驾驶座上,都坐着金发碧眼的美人。
唯有他是一个人,身边坐着F1退役车王。
半途上他停在山下的加油站等候。
在便利店门外的长椅上,遇到一个穿得灰扑扑的人。
对方戴着口罩,顶着宽檐帽,大热天也笼罩在衣料里。
只有那双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
裴京聿临时起意去买烟。
注意到这人蜷在长椅上,貌似饥肠辘辘。
他随手买了一份热狗,拿起门前木架上的朗格多克白葡萄酒,放到椅子下面。
“送你。”
裴京聿根本不记得这人是谁。
甚至连这个可怜兮兮的小流浪汉。
到底是男是女。
他都没有分清楚。
他只是为那双澄澈的眼睛,心里狠狠地悸动了一下,像是被电流掠过一样。
那晚他和朋友们约好。
在灯塔复刻1956年《上帝创造女人》的电影场景。
戛纳电影节的评委主席,亲自为他们独家放映未公开的胶片。
姜嘉茉和他的生活,的确是隔着天堑。
但是沈容宴经常炫耀,他们的恩爱甜蜜生活。
在两人微弱的联系中。
沈容宴洋洋得意地告诉他:“姜满已经成了我的女人。”
“她接受我的表白了。”
“她在沙滩上抱住了我。”
想到那个女人。
裴京聿心尖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他才二十四岁。
没理由为一个人守活寡,听她和别的男人如何恩爱缠绵。
裴京聿喉咙犯痒。
那股施虐欲在心尖挥之不去。
他很想她像求生的小鹿一样,跪在地上,眼睛湿漉可怜,祈求自己给她一点恩泽和雨露。
他会赏给她的。
那晚悬崖电影派对。
他提前飙车离开了。
裴京聿喝得烂醉,没危险驾驶,回金羊城堡酒店。
他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汽车旅馆过夜。
那里夜风习习,灯红酒绿,有做皮肉生意的姑娘在棕榈树下揽客。
二十四岁那年,裴京聿还不怎么穿西装,眉眼漆黑凶戾,有种锋芒毕露的冷隽。
没有女人会主动招惹他。
开超跑,英俊到这种令人目眩神迷的模样。
料想他也不会随意和人发情。
洗完澡,他的手机里收到旅馆的挪车通知。
裴京聿烦不胜烦,耐住心性下楼挪完车。
他发现虚掩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她局促不安地坐在床畔,裙裾有些皱,但非常干净。
是姜满。
那一瞬间,裴京聿几乎以为自己撞鬼了。
——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她怎么会不偏不倚,出现在我的房间。
他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样子,怕他稍动心念认出来。
对方就会像惊鹿一样,惶恐失措地逃走。
裴京聿本来就有三分薄醉。
现在,他演出昏聩的模样,简直手到擒来。
他五官凌厉,浮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恶劣和痞帅,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掀起眼皮盯着她看。
裴京聿指节上捏着烧了一半烟,火星明灭。
男人优越的五官,在朦胧的光下更加绝色:“你就是来给我服务的?”
他抬起下颚,毫无怜惜地示意对方道:“上来吧。”
眼前的人点点头。
她有些怯地吞咽了一下,像是真的按照他给出的设定。
姜满纤白的指,停留在他的裤带上。
有那么一瞬间。
裴京聿嗅到了她身上有一种白芦花一般湿凉的水生香。
清凉的涩,微微泛苦。
裴京聿的声音微哑,浸满欲望又显得性感无比。
他掐了烟,滚烫的指腹想破坏点什么。
他抬手端详她的脸,没什么耐心地斥道。
裴京聿用指亵.玩她的齿关:“这么简单都不会,没男人教过你吗。”
她忐忑的主动让他瞬间招架不住了。
裴京聿拇指指腹抵在她脖颈上,狠狠蹂.躏着她白皙的皮肤.
举止有种难以言明的坏,像猎食的野兽一样按捺不住。
他露出一抹兴味索然的笑:“躲什么,来服务还这么娇啊。”
裴京聿料想她不是第一次,逞欲咬噬上去。
他完全没想到。
眼前的人虽然生涩得不解风情的样子。
但她对他的所有行为都纵容默许,像献祭。
裴京聿占有欲十足地发问:“你是第一次吗。”
他让她疼了。
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害怕地锁紧眼睛。
姜嘉茉恍惚得疼。
理智昏濛的时候,感觉整个人被他压覆住了。
她想起海滩上那天的经历。
想起沈容宴的桎梏和胁迫,条件反射地喊道:“……阿宴,不要!”
她在裴京聿的耳畔,温热湿漉地叫出这句话。
简直无异于火上浇油。
裴京聿的眼神很冷,已经完全失去耐心了。
他举止并不温柔缠绵,就像捕猎的兽,用齿一点点厮磨她的皮肤,勾勒她的筋络。
毫无技巧和章法。
他只想控诉她。
如此轻而易举一句话,就能让他彻底失控。
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都那么吸引他,像一场把他的欲,纤毫毕现激发出来的行为艺术。
可她偏偏是别人的女人。
可她偏偏在他的枕边,叫其他男人的名字。
他兀自愉悦,恨不得带给她比沈容宴更刻骨铭心的体验。
姜满惶然地流泪,缩在他怀里细声细气哭着:“…不可以了。”
像小狗咿呀。
她哀恸地攀着他的肩膀,咬着唇不停呜咽,支离破碎的模样。
她的眼泪滴到他的心口
上,渗透得他肺腑,都是凉津津的。
明明是她主动招惹的。
明明她已经属于别的男人,还要千里迢迢来奉送。
裴京聿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明白。
年轻男人的恶劣,逼她看清自己,再逞凶咬下去。
要让她满心都为自己疼,才是轰轰烈烈。
要够狠,让她刻骨铭心到颤栗,惨叫。
这样她才会记住自己。
他仗着喝得薄醉,在她瘦小纤薄的身上,留下很多属于他的痕迹。
她很轻地哽咽着,像是在不安。
裴京聿有张绝色到堪称造物主神迹的脸。
他的凶凛和施虐。
在她痴迷的美化下,变成调教和蛊惑。
被她心甘情愿原宥,并以此着迷。
在姜满失去意识以后。
他用指腹去触碰她的嘴唇,像一泓染着晨露的桃花片,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发颤。
她苍白的脸上,唇瓣色泽很浅,干净得让他喉头发紧。
裴京聿不受控制地吻了上去。
他是初吻。
……可能眼前的女人不是。
他又被她狠狠占了便宜。
裴京聿像在她身上孜孜不倦地练习一样。
一次又一次。
他无法克制想要亲她的冲动。
直到把她小小的唇,吮得靡丽。
哪怕知道她没办法回答。
他依然森然残忍,却宛如情人呢喃地一遍遍问她:“你是谁的?”
他带着撕碎猎物的危险,甜蜜哄骗:“舒服吗,记清楚谁让你这么快乐的。”
裴京聿是第一次。
酒醉以后,那股桀骜野性的情绪冲上云霄。
他只想彻头彻尾的征服她,完全没有想过戴套的事情。
哪怕她是别人的女人。
这一刻必须是他的。
彻头彻尾都应该是他的。
他第一次开荤,搂着人轻狂起来,完全没个轻重。
姜满每次在他怀里一动。
他就像疯狗一样发情。
从夜雾降临到窗帘外的天,影影绰绰透出白色。
姜嘉茉整个人像被车碾过,到处都疼,翕开眼睛看他都费劲。
那时候,他根本不懂如何爱人,只知道让自己尽兴。
像条舔狗一样爱她有什么用。
她已经和别人的男人恩爱缠绵了,完全不会记住他。
裴京聿根本不舍得放过她。
食髓知味的野兽,还有什么理智。
趁她意识昏迷。
裴京聿把她留在旅馆里,反锁了门,存了把她当禁.脔的邪恶心思。
打定注意后,他拉上连帽衫,去办理续住手续,顺便买点食物和水。
裴京聿满心想要把她绑了,偷偷藏到他悬崖上的家中去。
这样,他就能昏天黑地,在她身上索取。
不让任何人知道。
下楼买烟。
裴京聿的手指在发抖,不是紧张。
而是病态到极点的疯戾和兴奋。
他从来都不是天之骄子,而是卑劣到低点的凶徒。
“我的。”
“沈容宴夺不走的。”
“她的一切,通通都是我的。”
“只有我,才能带给她这种频死的极致体验。”
一想到那个女人,浑身泛粉,都是他的痕迹。
正在床上蜷着,脆弱无助地等他回去临幸。
裴京聿就弯起薄唇,爽得发笑。
宛如猎到最干净得一头小鹿。
他真想一辈子埋在她的身体里。
马上…马上就要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