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京阁藏春 野蓝树 4080 字 26天前

裴京聿玩幽默的天赋,简直信手拈来:“我都没老婆,也不太懂女人,怎么帮你斗别人的老婆呢。”

姜嘉茉惶然地扯他的衣袖:“......不要斗什么。”

她嘴唇嗫嚅着:“你的安危也重要。能找到黄栗就好了。”

裴京聿瞧见她红唇在颤,已经无心思虑任何。

他压覆着吻了下来,掠夺她眼前所有光线,叼了她的舌尖追缠,给予她颤的热。

男人的唇齿,辗转碾磨,啜她牵出的水光,把她的神志和心脏都搅到凌乱。

姜嘉茉喉咙全是他的吻,被他勾挑着教授春风的学问,被人饮到带了断断续续的哭腔。

她像一颗被他碾成粉的珍珠,酥了,碎裂了,糯的白,要折在他手里,化灰了都是属于他的。

“我陪你找。”裴京聿拢她汗坠微湿的长发黑,肆无忌惮地嗦她的耳珠。

他几乎要把她嚼碎,渗浸到肺腑里,像吸尼古丁一样过滤,再呼吸出来:“到时候,你要给点儿甜头。”

姜嘉茉很软,几乎溶解在他肩膀上。

得到允诺后。

她安心地闭眼,任他吮,说:“嗯,好的呀。”

裴京聿生平第一次,花光心机,辗转迂回。

他摸索着学了点示弱的好本事,而不是横征暴敛地威胁着索取。

他弯唇冷寂地笑,有一搭没一搭,埋头继续舐她的白皮肤。

裴京聿颇有些畅快,心想,“无能男人的这一套,还挺受用。”

-

当天傍晚,云蒸霞蔚。

他陪她搭乘飞机,回到函馆。

在酒店落脚,已经是当天深夜。

她身体孱弱,再加上惊惧过度,辗转反侧,车上就在他的怀里昏睡过去。

裴京聿臂弯撑住她的脊背环了半圈,用手掌捂住她的小腹。

中途,汽车轧雪颠簸。

姜嘉茉不安地睁开眼,懵懂地瞧了他一眼又一眼。

或许是他掌心在温软的肚子上,晕热得很舒服。

她颤了颤眼睫,依偎着他的胸膛,稍微松懈地闭上眼。

裴京聿不打算放过她,埋头用他孤拔脱俗的鼻梁,作恶性质地蹭她光滑的额头

她微微颦眉,实在不愿意从睡梦中醒来。

裴京聿眼睛里使坏性质更浓,黑瞳就像远海雾中撞沉航船的冰山。

男人用舌勾勒她的眼睫,不安的细缝,被他挤进去一条酥麻的线,泊着一支湖水。

他嗓音性感微哑,压下玩味的野性:“睡懵了,我是谁?”

姜嘉茉迷蒙着推搡他,想让他别使坏了,红着脸恼道:“一个大混蛋。”

“混蛋是谁。”裴京聿腻歪地笑,还要她继续交代:“说!”

“你在谁的怀里?

“小腹里怀着谁的小孩。”

姜嘉茉睡不了觉,眼睛微湿。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腰微微酸软,有点敷衍地讲:“......你,是你。”

裴京聿貌似不满意她的敷衍态度,拧眉,英隽的脸压下来,迫她对视:“我是谁啊。”

他一副乖戾到极点,无理取闹的浑劲儿:“拉康说没有他者的存在,主体的自我认同就无法形成。”

他耽溺在被她承认的逸趣里,不愿抽身:“不说清楚,谁知道你有没有认错。”

裴京聿使坏,指腹在她绵白的小腹上描摹,不讲道理要和他的小孩,提前打招呼。

姜嘉茉皮肤本来就敏感,此刻更是痒得掉眼泪:“......裴京聿,不要,不可以了。”

裴京聿鼻腔里刮出一丝笑,身上冷冽的气息,裹挟她的呼吸:“认清楚了”

他懒淡地圈住她:“继续交代。”

他一双薄情眼半眯着,启唇继续问,“我们的关系呢?”

前面的私家司机是日籍。

裴京聿的秘书和助理都先回宅邸布置,并未在这辆车上。

司机本来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听暧昧的语气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竭力尝试伪装成无物,摁下隔档。

这一边。

姜嘉茉苍白脱力地挣扎了一下,细声叫他“哥哥”。

裴京聿声音冷沉,驳斥道:“叫错了。”

她怯怯地思索了很久,眼睛空濛地唤他:“...主人。”

裴京聿很不满,眼眸逐渐更替成不见天日的黑。

他有点惩戒性质,捏她的后颈,饶有兴趣地质问道:“我想听的词儿,你叫不出口是么?”

姜嘉茉被他揉疼了,呼吸颤着,往他怀里躲。

半晌,她细白的腿耷拉下来,不动了。

裴京聿额角一跳,绷紧腰身。

他俯身检查她的鼻息,怕他指骨没轻重,把她弄晕过去。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眼尾潮湿,只是在困倦中安然睡着了。

裴京聿放松警惕,扫兴地哼笑一声:“真是没长心啊。”

他揉摁鼻梁中间,烦倦道:“每次都着耍我玩儿。”

他神色很淡:“姜满,有意思吗?”

话虽如此。

回到宅邸以后,他把她公主抱起来的举止却很轻柔,充满怜惜。

男人的身体骨骼冷硬,他担心把睡熟的人硌到疼痛,连拉开纸门的动作,都静悄悄。

裴京聿替她裹好外套,把她抱在怀里,安置在他房间的床上。

他稍纵即逝地吻了下她垂落的头发,转身走了出去。

-

孟玟暄是用完晚餐的档口,发现到自己的两个心腹下属失踪的。

她心尖惶惑,急忙调取监控记录。

任她家里权势再大又如何。

孟玟暄发现,绑架下属的人,明目张胆地对着镜头大笑,穿的衣服上绣着她招惹不起的家族徽章。

这两位心腹,从财政到出行,各种事务出谋划策,精通人际。

今天离了他们,孟玟暄简直寸步难行。

孟玟暄求了各位叔伯,想要问问对方绑架自己下属的目的。

这些圈里的名流,一听那不可言说的家族。

他们纷纷称忙不过来,没办法陪她叙旧。

“完了。”孟玟暄想:“平时得罪的人不少,但谁能和德参皇家攀上关系呢。”

直到深夜,宅邸外刹车声音尖啸。

她心腹下属,人长得牛高马大。

他浑身砂砾和尘土,狼狈不堪地滚到她脚下。

下属抬起满脸丑陋的淤青紫红:“暄子小姐,义敷还在他们手上,只有我被放回来。”

他颤巍巍地掏出衣兜里的手机,“那人授意给你,他只和你谈。”

孟玟暄心下一颤,脑子里“嗡嗡”作响,不安地冲着电话这端问:“您是谁。”

裴京聿举着望远镜,敌人的惶然尽收眼底。

他薄唇挂点笑,深情款款:“怎么,很久不对我抱怨扶不起的阿斗了?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孟玟暄瞳孔紧缩,“裴二?......你想要什么,我可是从未得罪过你。”

这男人不但权势滔天,还是一个玉石俱焚的疯子。

孟玟暄见识过很多次他的手腕,被狠狠威慑过。

那时候站队相同,没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恐惧。

裴京聿:“叙旧。”

半山上,车窗的防弹玻璃略微起雾,给他漠然蛰戾的脸庞,渡了一点出尘的寒气。

裴京聿指尖夹着烟,带着一点儿悲悯和宽宥:“那位中国小姑娘,叫什么,黄栗。你呢,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他凉薄道:“不放人也没关系。我在天皇那儿已经登籍造册,你供养到她自然老逝就行。”

孟玟暄惶惑地失声:“你真是登天的本事。”

她捂住心脏,艰涩地说:“樊尧津这种狠角色,被你当狗使唤。”

裴京聿扯了下唇:“你的人,还不如狗。”

他嗤笑了一声:“他还蛮有骨气的。放回来的是四肢健全的一个,剩下的还有没有气儿,我懒得过问。”

孟玟暄的魂,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吓散了一半。

她哀求道:“我认输,您放过我,有什么要洗底的,吩咐一声。”

裴京聿掐了烟,踩灭在雪里,烫出鸦黑的一圈儿:“我呢,天生污秽,洗什么。”

他轻浮散漫地踢了一脚冻雪,淡淡笑了:“你假装放人,给我录个证明就行。

孟玟暄哪儿还敢反驳:“......是是,都听您的。”

裴京聿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终于满意。

他压迫感十足,亲昵地补充道:“饵要一放一收,你后天再把人送回去。”

-

姜嘉茉是第二天清晨,看到孙云岫发过来的视频的。

她蜷在裴京聿的怀里,在他的衣襟口,哭出了一点泥泞的濡湿。

【视频中,黄栗穿着单薄的衣裤,被后面的人,赶入雪场后的森林。】

【黄栗哭着求饶:“别这样,求你们了,我会冻死在这里的。”】

【远处是呼呼的风声,接着传来男人凶恶地叫骂:“放了你还不满意?贱命一条,又不可惜。”】

【黄栗脚步沉重,哭泣着往森林里走去。】

姜嘉茉心下不安,央求身后环抱着他的男人:“他们找遍了林场周边,也没看到人。我们去看看吧。”

她呼吸急促,眼睛潮湿:“黄栗陪了我四五年了。第一次登央视春晚,我在后台,头晕想吐,是她大年夜地出去一家家敲门买药。”

怕裴京聿不答应。

姜嘉茉恳切地邀请道:“这里我路况不太熟,你说过陪我的,我们一起去找找她吧。”

男人缱绻地帮她理好额发,绅士意味十足地替她穿鞋:“我们现在去。”

姜嘉茉心底的惊喜,简直无可复加。

她月牙一样清润的眼睛,惊讶地弯起来了:“真的吗?”

她坐在床沿,恍惚地托住了他的下颌,裙摆似水波颤动:“我误会你是个不通情理的人,对不起。”

姜嘉茉第一次主动,心甘情愿俯身,吻住了他的唇:“老公,谢谢你。”

恶贯满盈的男人,鼻息骤然乱了。

他转身把姜嘉茉锁住,捏住她的腕骨,把她压覆

在地毯上,昏天黑地地吻了下去。

这点儿肤浅的满足,不够!

还不够,一点也不够,根本不够!

他的心尖疯狂叫嚣着。

想要更多的渴慕,更多的被需要,无论什么肮脏的手腕都可以。

一个用不见光伎俩,偷来的眷恋。

他当然要彻底尽兴才满足。

“还没完。”

“唤我什么。再叫几次,我想听。”

裴京聿眉峰漆黑,诱哄似地衔住她的唇,一遍遍引渡着,渴切地重复道。

他揉她小腹,看她在掌心发颤:“打算到时候给我什么甜头?现在预演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