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茉虚软在地毯上。
她咬唇小心翼翼地观察他:“名分?”
姜嘉茉手掌搭在小腹上,不安地轻声探询道:“是因为这个宝宝吗。”
裴京聿郁黑的眼掩了情绪。
他把她扯回阴影下,又坏又好心,下颌枕在她身上:“不是说‘永远都不想见到我’吗。
”
男人嗓音性感至极,恻恻地徜徉出来:“可是怎么办呢,你的身体不听话,它不仅离不开我。”
他厮磨地蹭过她的小腹,笑了一声,道:“它发狠忘情地接纳我,只想繁衍我的东西。”
姜嘉茉已经羞窘到闭上了眼睛。
他那副英俊的五官,近在咫尺,孤绝高挑的鼻梁,还剐蹭过她的小腿。
她手无寸铁,只能抓着叶酸。
姜嘉茉皮肤泛红颤栗,小声嗔怪他:“...你少不讲道理。”
裴京聿也不着急等她回答。
他把她圈在怀里很久,舐过她的皮肤,耐心地惠泽。
他给渴求他的它们,一点儿甜头。
裴京聿玩了很久,看她眼睫颤着,似闭目睡着了。
男人唇衔她的耳珠:“真是妖精化的啊,哪来的这么不见光的病。离了我你怎么办。”
姜嘉茉被他哄舒服了。
她全身被他的大衣裹住,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男人怕她受凉,把她包到只露出了一点儿光洁的额头:“盛煦的外套不适用,以后用我的。”
姜嘉茉心里软软的。
她躲匿在他衣服里。
她沉迷地呼吸他的味道,细声抱怨:“我看不见了。”
裴京聿把她抵在沙发脊背上,手掌隔着衣料揉捏她:“这里就老公一个人,想看什么?”
姜嘉茉又躁又心悸,她很甜地抱怨:“.....你讨厌死了,就知道闹我。”
她没血色的苍白脸上,泛出惹怜的淡粉。
裴京聿抱着她,就着衣服,没完没了摩挲。
他亲昵弯唇:“那怎么办,被你爱死了。”
他衬衫绷紧,腰腹的肌肉和她隔着薄得忽略的衣料,热得她好痒。
等到姜嘉茉彻底回暖。
裴京聿揉了下她的头发,起身走出去。
半晌,那人出去拿什么,彻底没了动静,又带着物品回来。
她又偷偷探出漂亮的眼睛,嘴角弯弯地偷看他。
她的心跳得好快。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长啊?造物主炫技之作。
冷白皮,眼睛凤尾长又深邃,嘴唇薄情微红。
不知道他的宝宝,有多好看。
裴京聿今天没带秘书,却嘱咐人,买了一后备箱的食材。
她看见他白玉般的长指,持着覆膜的小番茄,芦笋,奶制品。
那些日常食材,被他手腕钳制着,拿过来。
所有食物,简直附丽了几分有价无市的明光,翻身把歌唱。
连她讨厌吃的菠菜,漂绿如竹,澄澈干净得滴露。
男人黑睫垂下,眉目专注地排列保质期,帮她填满空无一物的冰箱。
裴京聿:“你太容易低血糖,胰岛不太健康,三餐要按时。”
他掀起眼皮,看向她,眉目如星靡靡绮丽:“我不走了,我给你做。”
这个被姜嘉茉置放在神龛上的男人。
他从不是冰冷无情、要人讨好的塑像。
男人把黯然冷落的冰箱,擦拭干净。
他置放食物,装点得像小型神庙一样堂皇。
裴京聿从不匮乏金钱和人脉。
他可以随手招来厨师和营养团队,但什么都比不过他为她亲手做羹汤。
裴京聿拿起手机。
男人起身走过来,圈住她的脊背,强势点着难以言明的宠:“妈找的营养团队搭的食谱,选三样,给你做。”
姜嘉茉是演员,维持纤瘦到病态的程度。
她一看见满屏的碳水和蛋白质,就想逃:“这些菜,健康到让人丧失味觉,选不出来!”
裴京聿桎梏着她,垂眼说:“味觉可以亲出来。”
姜嘉茉的脸刷一下红了。
她羞恼地推开食谱:“全是我不爱吃的。”
她想逃又舍不得那人的大衣。
姜嘉茉眨着湿漉漉的黑眼睛,没出息地抱着衣服,想往门外躲:“我出去吃,才不要吃你做的。”
裴京聿一把把她捞了回来。
男人把她放在自己裤腿上。
他单手虎口圈住她柔白的手腕,带欲意味地往上检测。
他讲话好轻佻,暧昧又湿热:“我能圈住你整个手臂,瘦成这样,床上招架得了吗?”
姜嘉茉想把腕骨从他手掌里拖出来,又喜欢被他圈着。
她用另一只手,轻拍他的掌背,拔河似地往外栽:“你别吓我了,医生说前三个月不能的。”
裴京聿调笑似地逗她,侵略气息好重:“已经在想那事儿了,小姑娘欲这么重啊。”
姜嘉茉想反驳自己只是提醒他。
一开口发现,自己白纸一样拎不清。
她红着脸,展示肩臂的纤薄肌肉:“我哪儿弱了,有锻炼健身。再说你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裴京聿掌骨陷进她的肉里。
男人薄唇弯起,翕目去吻她瓷白的臂,调侃:“想我摸这儿啊,痒吗。”
她脊背绷着,怕他再歪曲意思,不敢讲话了。
姜嘉茉仰高白脖颈,舒爽地颤着眼皮,心口酥麻难耐。
她又任他吻覆落下来,没力气地揪男人的黑发:“别舔了。”
她脱力搡他,觉得这个人疯到荒谬:“你不要再....一碰就发情...”
裴京聿只要一把她放下来。
她又想逃走,一副就算是他做的食物,也不吃:“我中午好饱了,晚上不饿。”
姜嘉茉只爱病态的瘦弱,和营养食谱,势不两立。
裴京聿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一瞬,危险昭昭,掠夺意味十足。
男人半跪在地毯上,骤然单手拽了下衬衫领带。
那柄暗花纹丝的光面领带,被他微红的指骨一扯,从他脖颈上垂坠下来。
裴京聿不带情绪地问:“非要我把你绑起来,才老实是吧。”
裴京聿揉了下她被他束缚泛红的手腕。
男人把她的手腕捆起来。
他凶凛地扯出另一端,把她捆扎茶几上:“喂食都反抗,这么难养。”
他不愧是天生dom。
裴京聿绑住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扣结匀净牢固:“我治不了你了?”
男人给她臀下,塞了两个加绒的软垫。
见她坐好了。
裴京聿薄唇溢出一声笑来,懒散地分开长腿,坐在茶桌上,挑起手指抬她的下颚:“能治吗?”
姜嘉茉气恼得脖颈涨红,刚被他舔的水光还在呢,招人昏聩。
她知道他又犯训诫癖了。
姜嘉茉哼唧地骂他,去咬他勾惹自己的指骨:“我要告你,拘束劳动人民人生自由。”
裴京聿顽劣地笑了,手臂撑在背后,仰头哼了一声。
他侧目,毫无所谓地睨她:“自由是什么,有待在我身边爽吗?”
全世界的掠夺犯要是有他一半的强盗逻辑。
社会秩序都会毁掉。
他好轻狂,仿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从来应该以他命名。
他不用局外的权势压她,不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逃不出他的手掌。
姜嘉茉想,裴京聿就是有这种魄力。
他只问她,待在他旁边,不爽吗?
这个低道德感的愉悦犯,绝对中心的操控狂。
非要逼别人欢迎他、仰慕他的天生高位者,生来习惯被讨好。
他根本没兴趣胁迫谁。
“我想里面加一点糖。”
姜嘉茉双腕被捆,扭动半晌解不开。
她好乖并腿坐在小毛绒垫上,只能任由裴京聿给她喂餐前热豆浆。
他单手圈住她的脊背。
另一只手用金属蜂蜜勺取了一点,均匀搅散。
裴京聿没一点放开她的意思。
他似乎很享受照顾她的乐趣,眼眉愉悦极了:“烫吗。”
“嗯。”姜嘉茉点头。
她颤着睫毛去吹,潮湿凉气刮过他的指节,像羽毛一样勾在他心尖。
裴京聿垂眸喝了一口,掐了一点她下颌:“哪儿烫?”
他的薄唇衔住她脸肉,施予性质地渡到她的嘴里:“骗我呢。”
他齿尖磨了一下她的舌:“平白折腾我。”
黏浓的青豆香味,混着他身上的雪松
味,实在太过蛊惑。
姜嘉茉一边喝,一边颤着眼睫小口吞咽。
他揶揄挑眉看她,促狭道:“只能这样喝啊。”
他缓慢渡完了一杯。
姜嘉茉被吻得红着脸,“...你做的很香,我不吃外卖了。”
她蹭手上的领带结扣,可怜兮兮,用下巴示意:“...想解开,我会好乖的。”
男人不解开。
他笑了一声,奖励意味十足地揉她的发。
裴京聿再用指腹,磨开她唇的汁痕:“栓着省心,补偿一个芋泥奶贝。”
他居然会做甜品!
他真是有一种迷惑人心的好手腕。
姜嘉茉裹着他的衣服,发狠地用眼神瞪他。
“砰,哒哒。”
她细白的拳头,砸他落在茶几上的影子,恍若这样就能敲打到他一样。
“打不着。”裴京聿气声含笑掠进她耳朵。
男人起身欲走。
他把她的手搁在桌布上,狠劲儿捏了下:“疼了招我揉呢。”
她盯他盯久了,眼睛疼,又泫然欲泣地把脸埋进他的大衣里。
姜嘉茉舔舔唇,把那人的吻,吞进腹里。
她其实好没出息,满心满眼绕着他转,跟着他去厨房等。
厨房的暖黄顶灯,澄澈的亮起来。
裴京聿真有一种清贵雅正的风骨。
黄铜红锅热着水,都变成他聘礼的珍奁宝箱,要为她做出世上最鲜美的菜,温养她和她腹中的小生命。
男人使用锅勺的声音很轻。
金鼓齐鸣的白瓷杯盏声,有种脉脉的温馨。
她从未碰过的杯碟,也被他擦制得也锃亮明净。
鲈鱼蒸水蛋,微勾酱香,青翠葱香点缀,颜色怡然。
娃菜虾仁菌菇汤,泛着玉白的暖色,灯影煮成一锅小月亮。
南瓜蒸排骨,暄乎乎地软糯,肉的清甜汁水在白盅里,一汪微颤的小池。
他端着杯碟过来,洗净长指,一盘一盘摆在她眼前:“等久了。”
男人支颐手肘,撑着脸,薄唇挂了点笑:“饿没?”
姜嘉茉盯着桌面的食物,唾液被香味刺激分泌,变得好馋。
她眼睛发亮,“闻起来好香,我想尝尝看。”
裴京聿凑近她,带着蛊惑意味,在她耳畔沉声引诱:“想吃啊。”
姜嘉茉眼睛离不开食物,坦荡点头说:“嗯。”
裴京聿指了下他冷白脖颈上,微耸泛红的喉结尖儿:“先亲我。”
他皮囊比食物更磨人,没了领带桎梏,沉郁的白麝香味压进她的鼻尖。
男人慢条斯理地把袖口挽上,把青筋和腕骨都掩藏在袖管里。
裴京聿靠着她,长腿支着坐下,裤腿蹭她的膝盖。
男人强迫意味地诱惑她:“亲不亲啊。”
姜嘉茉脸燥地通红,闭眼含住他的喉结,馋到小口舔。
裴京聿揽住她的手,猛然束紧。
他鼻尖哼了一下,有点克制的欲,被他呼出来。
片刻他似乎被她招的有点感觉。
男人掌骨揉了她的黑发,跪直脊背,用上位的姿态,半压着她吻下来。
她手腕本来就被拴着,无可遁逃。
此时,她只能月弧般地弯折了脊背。
姜嘉茉被上面欺身下来的他,完全挡住了整个世界的光线。
半晌,她湿红的软喉管,都被那人侵占着用舌卷过。
她浮着眼泪,缩在他怀里换气。
裴京聿用勺舀了一小点甜南瓜:“味觉被我亲恢复了”
他一点点喂她,陪她吞咽:“尝尝,补充叶黄素的。”
姜嘉茉吃得睫毛颤颤的。
男人垂眸帮擦她水红唇上的滞留:“哪长得这么招人?嚼东西都漂亮。”
他喂她吃完,帮她擦脸漱口,洗净杯碟。
裴京聿泡了一盏春茶,靠着她坐下。
男人像不问世事的君王,逃避奏章公务。
姜嘉茉看着日本的区号。
她想,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是宝石的事情!
她一阵心颤。
她小声提醒他:“不接吗。”
裴京聿把脸埋进她的发里,兀自关掉响个不停地手机:“三瓜两枣的,稀罕什么。”
恍若千万交易浑不在意。
他只想留在当下:“吵得心烦。”
她身上被他舐了好多次,那点淡香都要被他摄走了。
裴京聿把脸埋在她发里厮磨:“别动,让我抱会儿。”
姜嘉茉被他喂得好饱,有点惬意地任由那人嗅着自己。
她闻到了烤箱里,芋泥奶贝甜滋滋的气味:“吃不下了,我晚上吃可以吗。”
姜嘉茉还没来得及等到男人的回答。
“哒哒哒,哒哒”
别墅外面就传来一阵空灵机械音,密码锁被人掀起来摁响。
姜嘉茉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虽然是工作室,但平时很私密。
——知道这套房子密码的人很少。
除她以外,只有孙云岫,黄栗,和周擎三个人。
姜嘉茉屏住呼吸。
她听到了姐姐姜稚雨和盛煦的声音。
来人似乎也并不知道这里的密码,好像正在打电话求证。
姜稚雨:“什么,你和周擎要来吃饭啊,好啊,欢迎。”
远处的声音有些模糊:“沈容宴说他要过来照顾嘉嘉.....
“那感情好,这不就该是他的活儿吗。”
姜嘉茉惊慌到脸泛白了。
她望向裴京聿,无措地咬住嘴唇:“你能不能,去我的房间躲躲。左转第二间,有阳台的。”
她紧张得把他的大衣往茶几下蹭,一副担忧的样子。
裴京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我真拿不出手?”
他倒也没让她为难一点儿。
男人在沙发上,拿了一件他的黑毛衣。
他兜头穿上,衬衫蹭上去一点,露出流畅匀称的腰腹肌肉。
男人嗓音发沉,说好。
他真的天然昭彰,坏到恶劣。
男人抬腿上三楼,也不愿意把她的手腕领带结解开。
裴京聿手肘闲散地搭在栏杆上,冲她飞吻,恶趣味到了极点。
直到两三个人在大门外聊着天,走进来。
他才闪身进了她的房间。
姜嘉茉心脏狂跳,紧张地原地膝行绕圈。
——现在金屋藏娇的人,是她了。
裴京聿那么金尊玉贵的男人,避过所有人的耳目。
他躲在她黑暗的卧室里,只为了让她高兴。
“嘉嘉,你在做烤奶酪小蛋糕吗?家里好香啊。”
姜稚雨搀着孙云岫走进来,周擎抱着饮料和牛奶走在后面。
孙云岫率先发现,姜嘉茉被领带,捆在茶几边。
她一向知道姜嘉茉古灵精怪,天马行空的。
她含笑走过来帮她解开捆结:“怎么了呀,怕自己偷吃蛋糕长胖,把自己捆在这里吗。”
姜嘉茉不顾手腕的酸疼,也不招呼熟悉的客人们。
她飞快地抱起裴京聿的外套,躲开他们的视线。
姜嘉茉走到厨房里,打开那人给她烤的芋泥奶贝。
淡紫色的外皮,奶芯流出来了一点。
姜嘉茉嗅了嗅奶贝,护进自己的胸口:“这个我做了一下午,你们谁都不可以吃。”
姜嘉茉护完食。
望向房间里的四五个人,她又紧张地吞咽一下:“......你们怎么都来了。”
盛煦扛着食材和日常用品,从门外走进来。
他身后跟着多日未见的沈容宴。
盛煦搁置食物,摘下帽子,把营养品放在橱柜上:“我知道你怀孕了,就打电话骂沈容宴。”
他接着说:“沈容宴现在无处可去,被家里人赶出来了。一直求我说想来见你。”
盛煦看着冰箱里裴京聿买的食物,有些疑惑:“嘉嘉你什么时候去
买的啊,你吃过晚饭了。”
沈容宴径直在沙发坐下,打量家里的陈设:“嘉嘉,我陪你几天,你会拒绝我吗。”
姜嘉茉想起那晚,裴京聿在沈容宴家里,发了疯劲儿要她。
沈容宴家的书架到了一排,书哗啦啦,散落了一地。
最后,裴京聿还当着沈容宴的面,把她做晕了。
姜嘉茉想起来,就觉得忐忑又紧张,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此刻,众人的目光有的探询,有的等待。
姜嘉茉简直骑虎难下。
盛煦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帮腔:“你就该让沈容宴在这里候着,好好地伺候你饮食起居。”
周擎也说:“嘉嘉,你去日本前,我们都留在这里照看你吧。”
“你身体弱,孕早期不稳定,流产风险大,也该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