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破案率100%!(2 / 2)

就连最稳重的阿卷,圆圆镜片底下也闪着热烈的期待光芒。

盛放歪着小脑袋:“还没建好呀。”

小朋友们愣在原地,三秒后,欢呼着奔向庭院的海洋球。

“咚咚咚”几道响,小不点们跳入海洋球池。

彩色波波球漫天飞舞,伴随着清脆软糯的孩童笑声。

萍姨端着装果汁的托盘,站在楼梯口,忍俊不禁地摇头。

听说鱼的记性只有七秒,也不知道是不是电视上的谣传……

但有一点,萍姨倒是可以确定。

宝宝们的记性啊,只有三秒。

……

祝晴一直以为盛放小朋友会舍不得假期结束。

谁知道,他竟然盼着赶紧开学。

那天玩到最后,孩子们在庭院里齐心协力,将散落一地的波波球捡起来,送回球池。

而后,盛放小朋友就一直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他太想念在幼稚园里和朋友们一起玩耍的时光了。

盛放想要和椰丝、金宝一起倒挂在单杠上晒太阳,想要和阿卷一起当“拖把人”,还想要参与幼稚园里总是变出新花样的过家家游戏。

他念叨了好久,终于盼到开学前一天,手脚麻利地整理好书包。

书包里仍旧空荡荡的,被端端正正地摆在玄关,就像是同样期待被它的小主人背上。

这一次,居然完全不需要给盛放小朋友做任何心理建设。看着小弟这乖巧懂事的模样,连盛佩蓉都要竖起一个大拇指。

“不要大拇指。”盛放说,“这个又没有用。”

放放仰着小下巴,脸上仿佛写着“看不上”这三个大字。

“我还得给你来一些实质性的鼓励喽?”盛佩蓉抬眉,“你说说,想要什么?”

盛放扯着祝晴的衣角,小手晃来晃去:“想要今晚听三个故事。”

这样朴实的小心愿,祝晴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没想到小孩耍赖,念完三个,又是三个……等到好不容易将他哄睡着,祝晴学着盛放小朋友“蚂蚁搬家”,将一堆堆儿童绘本搬到储物室。这么多绘本,当初买的时候完全是为了培养小朋友的阅读兴趣,怎么到了最后,全都得由她来念呢?藏起来,全都藏起来!

开学当天清晨,毫不意外的是,盛放比闹钟醒得早。

他催着晴仔吃完早饭,忙不迭地出门去车库,爬上车厢后座。

“出发啦!”

从加多利山到九龙塘幼稚园的路,祝晴已经许久没有开过。放放在后座叽叽喳喳个不停,打开窗,让风灌进来。

透进来的微风似乎少了几分寒冬的凉意。

越野车停稳后,盛放小朋友兴奋地跳下车。

这时他才发现,校门口站着好多哭到小脸都肿起来的小朋友。

他们死死抱住家长的大腿,哭得鼻涕泡顶到了鼻尖,又快被吹到脑门上。

盛放小朋友摇摇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入校门。

“晴仔掰掰!”

盛放宝宝在其他小朋友震惊的目光中潇洒挥手。

终于,他也是有正经书要读的人了,再也不是家里唯一的闲杂人等!

……

送完盛放小朋友,祝晴回到警署。

同事们陆续到了,没过多久,黎叔也踩着点踱步进CID办公室。

今天的黎叔和前些日子不一样。

往日烫得笔挺的衬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洗得发白的夹克,至于将头发抹得油光水滑的发油,似乎也已经用完,此时乱糟糟的,看起来无比粗糙。

“黎叔,今天怎么不打扮啦?”曾咏珊凑近。

黎叔只是摆摆手,连眼皮都懒得抬。

“该不会是……”徐家乐仔细观察,发挥破案技巧开始推理,“被Madam于拒绝了?”

自从韦华昇案结案后,明眼人都看得出黎叔的心思。一场误会,让曾经相爱的夫妻不得已分开整整十年,后来甚至天人永隔……显然,黎叔受到触动,时不时去O记找前妻于靖英“叙旧”,但现在看来,叙旧行动取消,黎叔彻底收队了。

办公室里瞬间议论纷纷。

“不是吧不是吧,Madam于怎么这样,好狠的心!”

“太没眼光了,我们黎叔这样的好男人都不要?”

“别灰心,要不要我教你两招?”

“让小孙支招,上次他和阿Ling吵架差点闹分手,最后也哄回来了……”

“完了完了,本来还以为能敲黎叔一顿!”

黎叔被他们气笑了。这帮人哪里是在替他打抱不平,分明是瞎凑热闹。

他靠回椅背:“人家倒是没直接拒绝。”

黎叔没提过自己的想法,Madam于也确实没说过“不”字。当时,她只是整理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报告,抬眼问了句——

“你很闲吗?”

黎叔就这样打了退堂鼓。

小孩子的拒绝,是明确地摇着头说“不要”,年轻人的拒绝,是一声含蓄的“改天”,而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又不同了,往往一个眼神,黎叔便心知肚明。

“就这样吧。”黎叔说。

警员们说笑的声音,渐渐地静下来。

办公室里关于黎叔离婚的传言不少,可实际上那段往事并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恩怨纠葛,两个人分开,纯粹是因为性格不合适。

Madam于当年是出了名的拼命,破案率全组第一。而黎叔和她完全不一样,于他而言,刑事调查组的工作,就只是一份薪水颇丰的差事而已,每天晚上下班后,他能做一桌子好菜,开一瓶酒,慢悠悠地享受人生。

他们早就理念不合,离婚仿佛是注定的,而那次“喝酒误事”,则是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点。其实前一晚,黎叔不过是小酌了几杯,却在第二天蹲守嫌疑人时突然身体不适,错过了最佳抓捕时机。住院期间,于靖英精心照顾,直到他的身体完全康复,平静地递来一份离婚协议。

搬走前,于靖英对他说,以他的性子,就算到五十岁都升不了督察。

如今看来,还真让她说中了。

黎叔正沉浸在回忆中,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正勤大厦发现两具尸体,初步判断是谋杀。”

话音未落,刚才还在嬉笑的警员们已经齐刷刷站起身。

转瞬间,那些儿女情长被抛在脑后,每个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专注,迅速抄起工位上散落的警员证出发。

……

警车在公寓楼下刹停。

莫振邦率先推开车门,重案B组警员们迅速集结。

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报案人是牛奶公司配送鲜奶的员工。

“刘先生,请重复你发现现场的经过。”

“我今天早上五点多来送奶。”他深吸一口气,“当时,像往常一样把两瓶鲜奶放进奶箱。”

他指了指门边的奶箱:“但到八点来收空瓶的时候,我发现早上的两瓶牛奶都还在。一般来说,这个时间,这户人家已经喝完了牛奶,把空瓶放回奶箱了,送了这么长时间,都是这样的。”

“屋里的闹钟一直在响,我就敲了敲门,正觉得奇怪,突然看见门缝底下有血渗出来过的痕迹……就是那种,干涸的血迹。太吓人了,我马上报了警。”

警员记录着,追问道:“五点多送奶时,没有发现异常吗?”

“阿sir,那个点天都还没亮呢!我们送奶都是一栋楼接着一栋楼送,时间紧,晚了还要被投诉扣钱,哪有时间仔细看?”

警戒线外,渐渐聚拢了一圈探头张望的邻居。

通过他们零碎的对话,警方拼凑出关键信息。遇害的女主人是医院里一名护士,男主人则在救护中心担任救护车驾驶员一职。

警员拦着他们:“往后退,保持距离!”

警方走进屋内,浓重的血腥味涌来。

相机的闪光灯在室内接连亮起,沙发、茶几、墙面到处都是挣扎的痕迹,血液飞溅,两具尸体躺在干涸的血泊中,血肉模糊,死状惨烈。

鉴证科同事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提取鞋印。

“鞋印大约八号半,步距均匀,着力点分布自然。可以排除凶手故意穿不合脚的鞋混淆视听。从受力情况来看,这就是平时穿的尺码。”鉴证科马sir沉吟片刻,“按照步态分析,嫌犯身高至少六尺一寸。”

此时法医科的叶医生已经赶到,蹲在尸体旁勘验。

“经钝器多次击打,颅骨粉碎性骨折,从出血量来看,凶手是看着他们受到重创后慢慢失血死亡。”

“根据尸僵程度,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

莫振邦蹲在叶医生身旁,目光追随着地板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爬行痕迹。

血迹从客厅中央一直延伸到门边,最后在大门上留下一个血手印,那是受害者最后的挣扎,只是他们已经无力够到门把手。

门外邻居的议论声隐约传来。

他们不安地挤在一起,踮脚张望,听见里面警员的交谈声和相机快门按下的声音。

“我、我昨天刚和包先生打过招呼……怎么会……”

“阿sir,我们这栋楼现在安全吗?凶手有没有可能……”

“别自己吓自己。”有年轻邻居说道,“肯定是寻仇。”

人群骚动起来,围观的邻居都是一身冷汗。

“奇怪,昨晚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你们不知道吗?他们家在墙上贴了隔音棉的,说是女儿练琴会吵到别人,前些年三天两头被投诉。”

祝晴猛地转身:“女儿?”

“是啊。”物业管理员点头,“他们家有个女儿,快要上小学了。可是……孩子呢?”

“昨天下午,我还看见包太太接她女儿放学,小孩应该在家才对。”

“孩子该不会……也出事了吧。”

警方仔细搜查了各个房间,都是一片狼藉。满地反倒的家具、散落的物品,还有斑驳的血迹,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两位受害者当时的挣扎。

然而,当警员们推开最后一扇门时,所有人都怔住了。

这是一个儿童房,粉色床单铺得一丝不苟,小枕头整齐地摆放在床头,与屋外的血腥形成鲜明对比。

莫振邦走向衣柜,在这个空间利用到极致的小房子里,衣柜却明显空出一块位置,几个衣架孤零零地挂着。

“衣服被人拿走了?”他的手指拂过衣杆。

同时,警员们的目光被书桌上的相框吸引。照片里,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笑得天真烂漫,怀里紧紧搂着一只棕色的小熊玩偶。

“玩偶呢?”祝晴轻声道。

警员们翻遍整个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找不到这只玩偶的踪影。

“丢了?送去清洗了?”

“你们看……”鉴证科同事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片散落的棕褐色绒毛。

警员们压低声音。

“孩子呢?”

“是被带走了吗?”

“衣服少了,玩偶不见了,但其他贵重物品都在。就好像,凶手在帮孩子‘收拾行李’。”

“黎叔。”祝晴忽地回头,“这个现场……”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与陈年档案中一起旧案如出一辙。

凶手对两位受害者的手段极端残忍,唯独对儿童房里的孩子,充满着善意。

黎叔拧紧眉心:“和当年程家的案子……手法一模一样。”

……

盛放坐在教室活动区的木地板上,困惑地环视着周围哭成一片的同学们。

哇,都哭这么久了,还*停不下来。

“休息一下!”盛放对身边的小美说道。

小美泪汪汪地看着他,转过身去。

纪老师正蹲在角落,依次温柔地轻拍一个又一个小朋友的后背。

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开学前两天,孩子们总是需要时间适应的。即便过了新年,理论上,小不点们都已经长大了一岁,但依然是一群宝宝们。

和家长们待在一起度过这么悠长假期,孩子们还没有回过神,就离开温暖的怀抱,被送到幼稚园,分离焦虑将这个教室淹没。

笑声会感染人,哭声也是会传染人的。

教室的角角落落里,孩子们的哭泣声此起彼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椰丝宝宝从小书包里掏出一张妈妈的照片,满眼泪花:“我要妈咪!”

金宝闻言,将小脸埋进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轻声抽泣:“我也要妈咪!”

“你没有带照片吗?”椰丝抹着眼泪,将照片递给金宝:“要不要借你?”

金宝小朋友清醒地摇摇头:“不要了。”

教室里,放放快乐地转着圈圈。

他活力四射,到处鼓励着大家,坚强、振作,做小孩最重要的是开心!

孩子们的眼泪“啪嗒啪嗒”掉着,哭成小泪人。

盛放宝宝独自开朗:“拜托,来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