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清俊削瘦,大衣敞开着,虚虚遮掩了下腰身,黑色的高领内搭不是很宽松,依稀在劲瘦的小腹处勒紧。
祂的小腹似乎鼓起了一道浅浅的弧度,在深色的掩盖下并不明显。
隔着织物,南芝桃的指尖触到祂腹部的肌肉,才发现那处竟然突兀地撑起着,好像软肉下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她指尖凹陷下去,却听见祂的喉咙里溢出声难以承受般的轻吟。
被她的手指抵着些微鼓起的肚子,雪白的诡轻轻吸了一口气。
祂出人意料地没有发作,而是忍耐着过于敏感的身体,继续和她对质。
“是你干的。”诡低下头,凑近了,用红眼睛盯着她。
但祂骨节分明的手指却还扣着她的手腕,蛮横地让她的手指继续按在祂鼓起的小腹处,抚慰些许隐秘的心思。
在她温热的手掌下,祂的小腹发紧,阵阵痉挛,身体似乎是难以忍受,却又像是在阵阵渴求。
南芝桃的掌心只察觉到细微的动静,她的思维有点跟不上了,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见人还不明白,诡又生气了,祂陡然提高音量:“都是你的错!”
“你把我的身体摸了个遍,害得我假孕,你不该负责吗?”
在那场失败的降临中,这只雪白的兔子诡异非但没能成功入侵,反而被人类的反复抚摸催生了发情期。
她温热的指尖曾经从祂泛粉的耳朵尖摸到圆圆的尾巴尖,由最敏感的地方摩挲到另一个最敏感的地方。
她的手指不止一次碾蹭过祂的头顶、后颈,又缓缓滑落背脊、后腰,最后点触祂敏感的尾椎。
如果不是她……
如果不是她,祂也不会第一次发情期就直接高潮到假孕!
全都是这个人的错!
诡的兔子耳朵如果还在脑袋上,此时一定会尤其用力地竖起。
祂的脸颊气得泛红,红眼睛则很是不忿地瞪着她,细数并控诉她的罪行。
“你擅自对我动手动脚,还敢扯我的耳朵,摸我的肚子,连巢穴都没准备好就胡乱刺激我的身体,害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想起什么,祂没忍住,以人形的姿态跺了下脚:“你甚至还想抛夫弃子!”
在动物园的初次降临,祂分明都打算原谅她的冒犯了。
祂那时决定给她一次机会,接纳她作为自己的伴侣,也接受自己假孕的身体。
谁知道这个可恶的人却抓着祂的耳朵,把祂关进了笼子里——
无情地抛弃了已经步入假孕状态的祂。
“你根本没想和我一起筑巢、一起孕育子嗣,你只想单纯地玩弄我。”祂又抓住她的肩膀,发泄似的摇晃,指责,质问。
祂的话一句接一句,砸到南芝桃头顶,冲击过大,她大脑疑似过载,停止响应。
数息之后,她才艰难地理解了祂的话语,猛地抽回指尖:“什么玩弄……什么抛夫弃子?!”
“哪里来的夫和子……”她崩溃道,“是你自己的身体太敏感,我只是摸了你几下而已!”
她的脑仁一抽一抽地疼,感觉自己被一只会假孕的公兔子碰瓷了。
南芝桃的内心爆发一阵尖叫,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当初只是觉得这只兔子的手感很好,于是随便摸了几下,现在却惹上这种麻烦。
她设想中的寻仇不是这种寻仇啊!
“人!”见她一再拒绝承认,诡有些恼了,怒瞪她,“你敢做不敢当。”
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否则祂一定掀开衣服,让她看清楚她留下过的指印。
气恼间,祂的手轻轻放到了自己鼓起的小腹上,青年体型清瘦,那点不太显眼的鼓起能够被祂一只手覆盖。
软肉下其实并没有孕育胚胎,毕竟是假孕,空有怀孕的表现罢了。
但那又怎么样,虽然现在空有其表,迟早会变成真的。
况且假孕状态中,祂本应该筑巢、絮窝,蜷缩在充满雌性气味的巢穴里等待真正受孕的时机,结果却被雌性无情抛弃。
祂只能强撑着假孕的身体来寻找她。
除了肚子,祂的胸口也时常涨痛得厉害,方才还被她撞了一下,这会儿那股酸胀尖锐的痛疼才缓缓消退
。
祂的身体步入孕育子嗣的状态都是因为她!
“明明就怪你。”青年抚摸着自己鼓起的小腹,雪白的眼睫翕动,瞥向她的眼神怨恼,执拗地把一切都归结到人类少女的头上。
南芝桃神情恍惚中带着惊吓,连连摇头,试图辩驳她是无辜的。
“我有未婚夫……”
她干巴地挤出一句话,可是不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不清楚该怎么脱身。
她看着清瘦俊美的青年抚摸祂那微微鼓起的肚子,感触十分微妙。
摆出未婚夫的借口后,微妙的感觉非但没有消解,反而愈加强烈。
强烈中带着心虚,仿佛她背着谁在外面乱搞,还被找上门来了。
可归根结底她只是摸了只兔子而已!
摒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南芝桃凝神,思索要怎么从这只诡的手下逃走,当然,最好的结果是未婚夫喜加一。
在南芝桃尚未整理好语言时,祂忽地低下头,语气怨怼:“人,你必须得对我负责。”
祂的肤色和祂的发色都洁白无暇,清透似雪,这句话仿佛随口一说,就和先前所有的抱怨一样。
说话间,祂雪白纯洁的面貌缓缓贴近她的脸。
猩红发黑的瞳孔流泻出些微邪性,如同捕食者在白雪下铺织的陷阱,倒映出人类少女为难的神情。
南芝桃猝不及防,和祂的红眼睛对视。
霎时间,她的头脑嗡鸣了一声,刚刚整理好的想法全都被祂的能力强行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