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 / 2)

我悠悠地离开,那一刻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想离开,从容地离开。

从这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每个月,会有不同的人过来划开我的皮肤,取血,拜那些人所赐,我终于知道那个红色液体叫做血,并不是没有用的东西。

我的生活维持原样一直到八岁,除了每个月需要受一次伤,流一点血之外,其余时间我可以到处乱逛。

因为那些伤口都没有留下疤痕,我对被割伤的痛楚也麻木,所以我并没有多在意,反正从小这样过来,尽管这种流血在别人眼中都多可怕,

期间照顾我生活起居的奶娘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们消失不见了。

我并未关心,反正府中经常有人这样消失。消失对她们也许是好事,那时候在我眼中,消失就意味着离开,离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可是我不会离开,以前是因为离不开,现在则是因为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联系。我知道我一离开,她必然活不成,我则需要她和我一样的让人恐惧的特质。

八年来,我一直看人"说话"听人说话,坐在高高的树端,躲起来边看边听,有时候听着的和看到的有很大的差别,我就会觉得厌烦,然后开始看书。

书中记载的大部分无关听到的与看到的,很多是一些不带情绪的资料讯息,这让我觉得安全。

怎样学会认字的?

好像是通过各种方式偷学的,不记得了,反正不是她请人教的,在她眼中我不知道我算什么,反正不管是什么,总归不是一个与她有平等地位的人。用那些下人的话讲,我其实就是一昧药。

为此,我还多加留意了与药有关的各种词汇,也翻阅了很多与药有关的书籍,其中我犹为迷恋一种"药"...毒药。幸亏府内有一个藏书丰富的藏书阁。

就这样看书,看人说话,流血,日子循环着过。

本来以为这种时光会延续得很长,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眼睛开始冒出和她一样的绿光,我了解这种时光里又多了一件参与循环,算是一种改变吧。

刚开始我没察觉,还坐在树端看书,突然间觉得眼睛胀痛,才打算回房休息,一路上遇上的人纷纷躲避,我不以为意,虽然这次他们反映更激烈了点,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区别,都是恐惧,多一点少一点没有一点区别。

直到回到房间,看到镜中泛着绿光的眼睛,我才顿悟,我果然是她生的。然后就一直坐在凳子上等着全身流血。

在发现全身并没有变化后,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豪不迟疑地要出门找她。

门一开,她已经站在门口。

"风儿。"她叫,这个称呼像是她已经叫了上千次上万次般熟稔,可是我却在里面听到了陌生,这是叫我吗?我怀疑。

那时候,我叫什么名字我自己都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叫过我名字,也从来没有人正式主动和我说过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