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鸿亦瞪他：“混账东西！我是你老子！”

“尝尝吧，以后再也喝不到了。”厉赫铖笑了笑。

“你今天来，不只是为了送酒吧？”厉鸿亦放下手中佛珠，端起碗也尝了两口，那酒入口清香顺滑，他咂了咂嘴。

厉赫铖只是把手搭在酒坛上，低头看着酒碗，却不吭声。

他手背上还有着新鲜的伤口，也不知谁又惹到这小霸王了，厉鸿亦叹了口气：“爸爸这些年确实忽视了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厉宗铭已经废了，董事长还是换我来做吧。”厉赫铖抬头笑了笑，回答的干脆利索。

厉鸿亦沉默半晌：“商会的董事长只能是你大哥。”

“那把厉家和孟家的婚约取消了吧，你儿子都成这样了，总不好耽误阿姐。”厉赫铖又给二人各自满上，却没着急喝，只是用手摩挲着酒碗边缘。

厉鸿亦皱了皱眉头，他倒是没想到，这小儿子居然和林秀一样，是个情种，厉鸿亦依然拒绝的干脆：“不行。”

“你占了孟家家产还不满足，还要让阿姐给你大儿子陪葬？”沉默许久后，他突然开口，直勾勾的盯着厉鸿亦。

厉鸿亦也看着他：“你大哥的东西，你不能抢，你大哥的人，你也不能肖想。”

厉赫铖被点明了心思，却一点也不尴尬，反而是笑着问：“我不能？”

“对，你不能。”

厉鸿亦说完这句话端起起面前那碗酒一饮而尽，重重将空碗拍在桌子上。他擦了擦胡子上的酒渍，一抬头却看到厉赫铖似笑非笑的神情。

“爸。”厉赫铖开口，这还是这小子今天第一次喊他爸，可问出来的话却让厉鸿亦心头烦闷不已，“关于我妈，您还记得什么吗？”

关于林秀，往事随风，尘埃落定，厉鸿亦本不想再提。可今天这碗酒，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的回忆，那些被他强压了十多年的秘事，竟有些翻涌而出的迹象。

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当初，海城冯家如日中天，厉氏商会不过是艘刚起航的小船，很多时候都要仰仗冯家的庇护。冯蕙兰弥留之际，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祈求他的原谅，她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曾经艳绝海城的名媛，只剩下一把骨头。

那毕竟是他的发妻，他不能原谅冯蕙兰但却答应了她的请求，厉氏商会将来会由厉宗铭继承。

“爸。”厉赫铖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厉鸿亦的思绪，“我该谢谢你的。”

厉鸿亦不明所以，他突然发觉自己是真的许久没有关注过这个小儿子了，他有些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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