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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编躺椅的竹篾突然刺痛掌心,晚棠直起身子盯着屋檐下的雨帘出神。绣架上的山茶花才勾了半片花瓣,银针悬在丝绢上晃出细碎的光。
“看什么呢?”厉赫铖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他撑着伞,西装裤脚卷到小腿肚,黑胶雨靴沾满泥浆。怀里裹着团灰扑扑的毛球,正发出细弱的喵呜声。
晚棠别过脸,银剪咔嚓绞断半截丝线。
“我买了徐记蟹粉小笼。”厉赫铖晃了晃油纸包,油渍在牛皮纸上洇出半透明的纹路。
灰团子突然挣开他,蹿上石桌打翻绣绷。晚棠慌忙去接滚落的顶针,指尖被猫爪挠出一道红痕。
厉赫铖拽住奶猫后颈:“爪子不想要了?”
小猫蔫头耷脑地缩成团,尾巴尖却悄悄勾住晚棠的手腕。
“你吓它做什么。”
厉赫铖松了手,奶猫立刻钻进晚棠袖口,只露出琥珀色的圆眼睛。
“从哪弄这么小一只?”晚棠感觉猫崽在发抖。她摸着猫咪湿润的鼻尖,“怕是还没断奶吧?”
“阿姐要把我当杀人犯,我总得贿赂贿赂陪审官吧。”他摇头晃脑的瞎扯见晚棠又不理他只好说了实话,“回家顺路捡了这个小东西。”
“哪里捡的?”
“就徐记后面那煤棚。”
厉赫铖顺手把蟹粉小笼放在石桌上也坐在一旁:“阿姐别不理我了。”
晚棠轻轻摸着小奶猫的头:“那事儿真不是你干的?”
厉赫铖掏出怀表,用链条逗弄小猫,“王远那种货色仇家多了去了,谁知道想要他命的是哪个?”
“阿姐,我那天真的是在酒吧喝酒,酒保他们都能替我证明。”
奶猫忽然扑向晃动的怀表链,厉赫铖手背顿时多了道血痕。他甩着手倒抽冷气:“小畜生还挺凶。”
“活该。”晚棠掏出帕子按在他伤口上
厉赫铖打开怀表看了眼时间,把奶猫往晚棠怀里一塞:“这小东西我还没喂,劳烦阿姐管教两天。”
他倒退着往外走,雨靴在卵石路上踩出水花:“对了,猫粮和猫砂盆我一会让阿文送过来。”
“厉赫铖!”晚棠揪住企图啃她翡翠耳坠的奶猫,“我没办法养它!”
那人已在雨幕中跑远,也不知听没听见她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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