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倒是忘记了,谢维之人心术不正,直到现在,都还在巧言令色,既如此,他又何必顾念所谓的兄弟情义呢。
谢宁一向以温润如玉示人,淡漠如君子,甚少有这般强硬的时候,众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却是被震慑住了。
众位族中老人亦是如此,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谢维见局势反转,谢宁的态度又如此强硬,顿时面色慌乱。
“众位长老,我二房虽犯了错,可也罪不至此,欣娘已经受到了大皇子的处罚,二房日后亦小心行事,断然不需要承受驱逐谢氏这般惩罚,岂不是小题大做?”
谢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声泪俱下。
“驱逐族谱可是大错,若真的如此,我谢家二房如何在建康立足,我本就是士族之人,若不被家族承认,我怕是连寒门都比不上,怕是会成为建康的笑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谢氏真要如此绝情吗?”
直至现在,谢维仍不肯真心承认二房之错,反而顾虑的是自己的权势地位,如此这般利欲熏心之人,又怎配得到谢氏的原谅。
“二哥,世家的身份真有那么重要吗?你到底是在忧虑自己的功名利禄,还是真的为二房考虑,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身为谢家子弟,即使不能延续谢氏荣耀,可也不能让谢氏蒙羞,阿父的教导你都忘了吗?”
既然谢维执迷不悟,那也不能怪谢宁不留情面。
“谢欣八岁那年所做之事我因她年岁尚小不忍责罚,顾念兄弟情义,可你们又是如何回报我的,你一是私下勾结薛家打压谢氏,二是卖女求荣侮辱谢氏。”
“不仅如此,连你的女儿都想了一手好谋算,在唯唯及笄之礼犯下滔天大错,勾引皇子,侮辱皇室,此乃杀头之罪,你不想着如何弥补,却想着如何讨好薛家。”
说到此,谢宁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狠色。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了什么事情心知肚明,我未跟你计较是不想跟你计较,你还不值。从前我顾念诸多情义几番放过你,可今日,我以谢氏族长之名,将二房驱逐谢氏,谁若再拦,按族规处置。”
此话一出,众人心惊。
族里老人亦是面色沉重,思量过后,最终未发一言,结果明显。
谁知,谢维并未离开,眼里闪过一丝狠毒,毒蛇般盯着谢宁。
“你当真要如此行事?”
谢宁亦是不惧。
“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陈郡谢氏子弟。陈郡谢氏,与你们再无瓜葛!”
闻言,谢维高声大笑,神色恐怖。
“哈哈哈——,好,好,好,你们必会为今日之举后悔!”
谢维放下狠话就转身离开,行至谢茵面前,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一脸凶神恶煞。
谢茵冷不防的被这般眼神锁住,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谢宁见状,挡在女儿的面前,维护之意明显。
今日之事,很快就被传扬出去,谢家二房被谢家除名,从今往后,谢秘书郎便是庶族身份,再无陈郡谢氏的庇护,而谢欣亦是成为晋朝子弟鄙夷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