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你如何来了?”谢宁看着女儿,满脸忧色,他不想让女儿也参与这些烦心事。
面对谢宁的询问,这一次,谢茵并未向之前那般,撒娇回答,只是倔强的看着谢宁。
“阿耶,当年阿母有孕,唯唯记得阿耶甚是欢喜,还教导唯唯要照顾弟弟妹妹,可结果呢,阿母因谢欣落水,阿耶为何不问罪于她,问罪于二房?”
谢茵双眼通红,面带失望的看着谢宁。
谢宁心里亦是不平静,对于女儿的指责,谢宁也并未动怒,而是柔声解释道。
“当年之事是阿耶不对,顾念着兄弟情义,才让你阿母受了委屈,阿耶已经知道错了。唯唯莫哭,莫生阿耶的气。”
谢宁极是宠爱这唯一的女儿,自小要什么就给什么,金枝玉叶的宠着。
谢茵也从小乖巧听话,极惹人疼,且品性最像谢宁,因此谢宁更是宠爱有加。父女两个就从来没有红过脸的时候,像方才那般对话也是头一次。
谢茵眼珠含泪,欲掉不掉的,楚楚可怜,听了谢宁的柔声呵护,再也忍不住了,掉下了金豆子。
她本就不是真的生谢宁的气,如今被这样一哄,再也装不再下去了,只是,虽然她不生谢宁的气,可是对于谢欣,对于二房,她是厌恶的。
“阿耶,你幼时教导我说,祖父风姿绰约,无人能及,乃士人之表率,谢家子弟即使不能出人头地,延续谢氏荣耀,但也要有谢氏风骨,宁折不屈,做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
“唯唯一直仰慕祖父,只恨无缘相见,若祖父在的话,这种恶毒之事必定不会发生!”
谢茵字字珠玑,铿锵有力,让人无法反驳。
这些话虽然是对着谢宁说的,可却不是说给谢宁听的,而是说给那些替谢维说话的族中人。这些人大多是族里的老人,在族里也比较有威望,就算是族长,也要给他们三分薄面。
不得不说,谢维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说动那些人的。
谢宁继承族长后,行事有端,虽比不上祖父带给谢家无上荣耀,可到底是延续了谢氏之名,自古以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晋朝世家盘根错节,能让谢家稳居世家之首的位置,其能力自然不可小觑。
也因此,族中众人对谢宁亦是心服口服,挑不出差错,唯一不足的,便是尚公主之事了,只是自晋安嫁进谢家,知书守礼,未端着公主的架子,反而是为了谢家着想,渐渐的,谢家亦是接受了这位来自皇室的宗妇。
当年之事,确实是谢氏愧对晋安公主。谢欣所犯之错,此乃板上钉钉之事,不可辩驳。如今谢欣又是犯下滔天之错,如此不知悔改之人,确实没什么好怜惜的。
只是谢家本就人丁稀薄,到了谢茵这一辈,嫡系一脉,只有谢修一个儿郎,其余皆是女郎,若是把二房驱逐族谱,谢家子弟就更少了。虽然还有许多旁支,可到底血脉不纯正。
也正是因为这个考量,即使二房屡屡犯错,他们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谢茵把这个遮羞布当众撕碎,甚至是抬出了祖父,这让他们无法安心帮二房说话,毕竟这般有辱门风之事,确实是二房之人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