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再难,但万变不离其宗,你只要找到关键的点,再将它破开化解,我们就能出去了。”
因为白问的车已经没油了,所以蛮任真和白问上了出租车,白问开车,蛮任真坐在副驾驶座上提点。
对于不能和蛮任真并排坐在一起而感到不悦的霆螭,盘膝端坐在后座上,手底下按着躁动不安的二狗。
被鬼王撸毛撸惯了,也就学会了享受,偶尔背上挠得多了还会自觉地翻个面儿,露出肚皮来给鬼王接着挠。
不过显然今天的鬼王一门心思都不在它的身上,撸毛的力道都格外虚浮。
没辙,二狗只好自己闭上眼睛睡。
从后视镜中不断瞄见蛮任真的那双白腿从玄衣袍的系带下面时不时露出,总叫白问一阵心猿意马。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他看着人家的腿却总想着小孟的脸呢?自从知道了小孟是个女孩之后,他的脑子里就变得乱七八糟的。
“哒哒!”耳旁响起了方向盘被敲的动静,白问爬起来看见蛮任真一脸的关切,忙扯出微笑。
“你还好吧?”
“没事,我在你到这儿之前一直在大马街和长风道之间一直循环跑,有点心累。”
强打起精神后,白问发动了汽车,瞥见蛮任真收回的手上戴着一只很好看的戒指。
羊脂白玉一样细腻的戒指托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以白问的眼光来看,那绝对不是一件俗品。
他随口夸了一句:“蛮小姐,你手上的戒指真好看。”
蛮任真的目光望向了窗外,喃喃着低声回了一句:“是吗?”
她的手放在腿上,自然而然也吸引着后座上霆螭的目光。他早就见过了这枚戒指,也知道这戒指的过往,每每想起就一阵心绪不宁。
二狗无端觉得后脊背发凉,忍不住在鬼王的手下哆嗦了一下。
鬼打墙不是谁都能破的,尤其在白问尝试几次都无果之后,出租车再次陷入一个死循环。
车子在固定的街段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跑着,街边的店铺也看着越来越眼熟,甚至连白问那辆停在原地的车子都看见过好几回了。
白问的心情越来越急躁,可反观蛮任真一个女人,年龄似乎比他还要小,却比他还能沉得住气。
就在白问发现他们再一次陷入死循环的时候,蛮任真终于出声了:“两次。”
车子的引擎声很大,让专注开车的白问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你说什么?”
蛮任真指着路边的一个方向标识,车子在开过来的时候,标识一晃而过就消失不见了。
她说:“这个方向标识,我们在这条道上跑了这么多回,它就只出现过两次,刚刚是第三次。等我们还没接近就不见了,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能进灵调组的人,必然是聪明又心思活泛的一把好手,白问咧着嘴一笑,远远地看见了那标识牌。
“当然意味着,我们要跟着方向牌走!”
出租车在笔直的大道上突然右拐,直直撞向了那根标识牌,尽管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可是两人在撞上去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等眼睛再一睁开,他们已经出现在另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了。
季秋屏住呼吸等着结果,焦虑了好久才等来白问的一句咒骂:“靠!这又是哪儿啊?”
程君嫆忙问道:“怎么了?你们到哪儿了?”
“好多车!好多车啊!”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罗立正想着叮嘱几句,就听见向来温柔儒雅的蛮任真也爆口骂了一句:“你特么的就不能开快点?!这是赛车道啊兄!”
赛车道?好端端的怎么就跑赛车道去了?
季秋脑子里飞速转动,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等对面的人一接起来,就直接说:“老邵我遇着点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我们市什么地方在举办赛车比赛?”
电话另一头的人听他这么急,也没含糊,三两下就报出了具体位置。
季秋道了声谢,就把电话给挂了,招呼着罗立和程君嫆两人赶紧上车。
“嘭”的关上车门,程君嫆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咱们现在去哪儿?”
季秋镇定地发动了车子,跟他们两个解释道:“北七环有一场越野拉力式赛车比赛,他们可能去那儿了,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正如季秋所说,白问和蛮任真所在的车的确是到了赛车道上,途中还能看到插在路边的赛旗,和匆匆疾驰而过的赛车。
在赛车道上,驾驶员必须要专心致志地跑比赛,因为弯道很多,一不小心就会冲出去,轻则伤残重则没命。
白问不敢分心,可蛮任真却一眼将旁边赛车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那车上压根就没人!
她叹了口气:“我们压根就没出鬼打墙,而是来了另一个鬼打墙的世界。”
“啊?”白问郁闷地张大了嘴,手上把着方向盘刚放慢了车速,就被后面的一辆赛车顶到了车尾,发出桄榔一声巨响。
蛮任真冷静地分析道:“我猜要想从这儿出去,就得先解决这些无人驾驶的赛车,如果我们一直在赛道上像刚才那样循环跑的话,可能会用同样的方式找到出去的办法。”
“你说的有道理。”其实什么都不懂的白问眼下已经自己没了主意,如果是他自己的想法,说不定现在准备开车撞那些空赛车了。
既然蛮任真这么说了,那这方法值得一试。